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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主義時刻:西方已走到盡頭
自由主義時刻:西方已走到盡頭
俄羅斯衛星通訊社
俄羅斯衛星通訊社向您推薦俄羅斯哲學家、政治學家和社會學家亞歷山大·杜金的文章。 2024年11月29日, 俄羅斯衛星通訊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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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正在進入後自由主義時代。然而,這一後自由主義時代完全不是共產主義和馬克思主義所期望的那樣。首先,全球範圍內的社會主義運動受挫,其前哨陣地——蘇聯和中國——已經放棄了正統形式,或多或少地採用了自由主義模式。其次,導致自由主義垮台的主要驅動力是傳統價值觀和深厚的文明認同。人類戰勝自由主義並非通過社會主義(唯物主義和技術主義)階段,而是通過重新激活西方現代性認為已經征服、消失和廢止的文化階層。事實證明,後自由主義與左翼進步主義思想所呈現的樣子大相徑庭。後自由主義普遍認為,西方在近代主導的時代只是一種暫時現象,是一個沒有任何普遍性和普世性的階段。但在經歷五個多世紀之後,西方的霸權即將走到盡頭,人類又回到了(目前只是正在回到)西方急劇崛起之前那個時代所特有的境況。另一方面,自由主義在歷史上成為西方全球帝國主義的最後一種形式。自由主義時刻的終結就是西方對人類獨裁霸權的終結,是西方的終結。我們已不止一次使用過“歷史的終結”概念。現在是更加仔細研究這一理論的時候了。這一概念由黑格爾提出,在黑格爾哲學的背景下才有意義。馬克思正是從黑格爾那裡借用了這一概念。但馬克思和自由主義者都對黑格爾進行了某種剖析。在黑格爾模型中,歷史的終結與其基礎密不可分,而其基礎是隱藏在自我內心之中的上帝。然後上帝進入自然,自然進入歷史。歷史是精神的展開。歷史上逐漸產生不同類型的社會。首先是傳統的君主專制制度,然後是民主和公民社會,接著是偉大的精神帝國時代。黑格爾認為,歷史的終結是上帝在國家中最充分地展現自我。但不是在普通的國家中,而是在哲學家的國度中,在精神國度中展現自我。可以理解,黑格爾將自由主義理解為一個時刻。它存在於舊的國家解體之後,新的、真正的國家創建之前,而歷史將在這一真正國家建立之時終結。馬克思主義者和自由主義者不相信上帝,因此他們對黑格爾的學說斷章取義,否認其第一基礎——上帝在自我內心之中。他們自己則從自然開始計數。自然(不清楚為甚麼)發展並產生了社會。然後,社會進入歷史,發展到公民社會,即自由主義。自由主義者止步於此。馬克思主義者則更進一步,他們認為,“公民社會”本身(但沒有超出其界限!)存在階級資本主義秩序階段和無階級共產主義秩序階段。但在這兩種情況下,歷史的終點恰恰都是“公民社會”。在這兩種情況下,歷史的終點都不是精神帝國。它們以自然為起點,以公民社會為終點。在黑格爾那裡,這不是歷史的終點,而是它的前一階段,即“自由主義時刻”本身。將黑格爾歷史哲學的完整模型(而非斷章取義版)應用於我們正在考慮的問題,我們就能進一步瞭解自由主義之後究竟會出現甚麼。黑格爾預見到了自由主義的終結,而且認為這不可避免。自由主義的終結絕不是歷史的終結,而是特定階段的終結,它在週期和時代變遷的大背景下有其自身的意義,是建立精神帝國的必要(儘管是消極的)序幕。在這種情況下,君主制具有特殊的意義。不是回顧,而是展望,也就是未來的君主制。在全球範圍內,自由民主和共和時代已經走到盡頭。建立世界共和國的嘗試已經徹底失敗。但接下來是甚麼?後自由主義時代的“參數配置”將是怎樣的?這個問題仍然毫無頭緒。黑格爾給了我們一個提示:這將是一個君主制時代。某些跡象表明,黑格爾的完整哲學(而非自由主義者和馬克思主義者的斷章取義版)更有先見之明,而且有理有據。當代俄羅斯在形式上是一個自由民主國家,但注重傳統價值觀,事實上,在技術上是一個君主制國家。國家領袖、最高權力的不可動搖性以及對精神基礎、身份認同和傳統的依賴已經成為向君主制轉型的先決條件,且不是形式上的,而是實質內容上的。其他文明國家也在逐漸朝著這個方向發展。在印度領導人納倫德拉·莫迪身上,神聖君主的特徵日漸明顯。習近平領導下的共產主義形式的中國正日益顯示出中國傳統儒家帝國的特徵。而習主席本人也越來越多地與黃帝的原型融合在一起。伊斯蘭世界也需要融合。巴格達哈里發2.0可以作為一個目標,畢竟伊斯蘭文明和伊斯蘭國家都在阿拔斯王朝達到頂峰。建立非洲帝國和拉丁美洲帝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巴西在金磚國家中代表拉美並非偶然,因為它是歷史上唯一一個沒有淪為邊緣地區,而是一度成為中心,成為葡萄牙帝國首都的殖民地。最後,為何不研究一下乍看反常的北美政治轉折呢?美國政治哲學家柯蒂斯·雅文早就開始談論在美國確立君主制的必要性。直到最近,他還被視為一個乖張的邊緣人。但後來事實證明,他的觀點對未來的美國副總統詹姆斯·戴維·萬斯產生了很大影響。唐納德·特朗普又何嘗不是君主?唐納德一世。還有小唐納德·特朗普——巴倫·特朗普。在後自由主義世界,一切皆有可能,甚至是向君主制的轉變。如果我們思考一下“自由主義時刻”一詞的內涵,它本身在政治思想領域就具有巨大的革命潛力。過去被認為是命運、必然、歷史鐵律的東西,現在看來只不過是更廣闊、豐富畫布上的一個圖案而已。這意味著人類擁有無限自由的政治想象力——從此一切皆有可能。回到過去,包括遠古時期,復辟神聖的王朝,包括想象中的王朝,開闢新的人跡罕至的道路,挖掘被遺忘的身份,自由創造新的身份。只需要忘記自由主義及其教條,世界已在不可逆轉地發生改變。我們面前不再是人類被機器取代、技術末世和核決戰的宿命,而是一片未知的天地。從這一點出發,我們可以朝著任何方向前進——歷史決定論的“獨裁統治”被推翻了。時代的多元化正在展開。黑格爾的精神帝國和建立新型君主制只是其中的一種可能性。前景誘人,但並非唯一可能。在人類文明的多樣性中,一定還會有其他方式來戰勝自由主義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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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主義時刻:西方已走到盡頭
2024年11月29日, 14:36 (更新: 2024年11月29日, 14:38) 評論
俄羅斯衛星通訊社向您推薦俄羅斯哲學家、政治學家和社會學家亞歷山大·杜金的文章。
世界正在進入後自由主義時代。然而,這一後自由主義時代完全不是共產主義和馬克思主義所期望的那樣。首先,全球範圍內的社會主義運動受挫,其前哨陣地——蘇聯和中國——已經放棄了正統形式,或多或少地採用了自由主義模式。其次,導致自由主義垮台的主要驅動力是傳統價值觀和深厚的文明認同。
人類戰勝自由主義並非通過社會主義(唯物主義和技術主義)階段,而是通過重新激活西方現代性認為已經征服、消失和廢止的文化階層。事實證明,後自由主義與左翼進步主義思想所呈現的樣子大相徑庭。後自由主義普遍認為,西方在近代主導的時代只是一種暫時現象,是一個沒有任何普遍性和普世性的階段。但在經歷五個多世紀之後,西方的霸權即將走到盡頭,人類又回到了(目前只是正在回到)西方急劇崛起之前那個時代所特有的境況。另一方面,自由主義在歷史上成為西方全球帝國主義的最後一種形式。自由主義時刻的終結就是西方對人類獨裁霸權的終結,是西方的終結。
我們已不止一次使用過“歷史的終結”概念。現在是更加仔細研究這一理論的時候了。這一概念由黑格爾提出,在黑格爾哲學的背景下才有意義。
馬克思正是從黑格爾那裡借用了這一概念。但馬克思和自由主義者都對黑格爾進行了某種剖析。在黑格爾模型中,歷史的終結與其基礎密不可分,而其基礎是隱藏在自我內心之中的上帝。然後上帝進入自然,自然進入歷史。歷史是精神的展開。歷史上逐漸產生不同類型的社會。首先是傳統的君主專制制度,然後是民主和公民社會,接著是偉大的精神帝國時代。黑格爾認為,歷史的終結是上帝在國家中最充分地展現自我。但不是在普通的國家中,而是在哲學家的國度中,在精神國度中展現自我。可以理解,黑格爾將自由主義理解為一個時刻。它存在於舊的國家解體之後,新的、真正的國家創建之前,而歷史將在這一真正國家建立之時終結。
馬克思主義者和自由主義者不相信上帝,因此他們對黑格爾的學說斷章取義,否認其第一基礎——上帝在自我內心之中。他們自己則從自然開始計數。自然(不清楚為甚麼)發展並產生了社會。然後,社會進入歷史,發展到公民社會,即自由主義。自由主義者止步於此。馬克思主義者則更進一步,他們認為,“公民社會”本身(但沒有超出其界限!)存在階級資本主義秩序階段和無階級共產主義秩序階段。但在這兩種情況下,歷史的終點恰恰都是“公民社會”。在這兩種情況下,歷史的終點都不是精神帝國。它們以自然為起點,以公民社會為終點。在黑格爾那裡,這不是歷史的終點,而是它的前一階段,即“自由主義時刻”本身。
將黑格爾歷史哲學的完整模型(而非斷章取義版)應用於我們正在考慮的問題,我們就能進一步瞭解自由主義之後究竟會出現甚麼。黑格爾預見到了自由主義的終結,而且認為這不可避免。自由主義的終結絕不是歷史的終結,而是特定階段的終結,它在週期和時代變遷的大背景下有其自身的意義,是建立精神帝國的必要(儘管是消極的)序幕。
在這種情況下,君主制具有特殊的意義。不是回顧,而是展望,也就是未來的君主制。在全球範圍內,自由民主和共和時代已經走到盡頭。建立世界共和國的嘗試已經徹底失敗。但接下來是甚麼?後自由主義時代的“參數配置”將是怎樣的?這個問題仍然毫無頭緒。黑格爾給了我們一個提示:這將是一個君主制時代。某些跡象表明,黑格爾的完整哲學(而非自由主義者和馬克思主義者的斷章取義版)更有先見之明,而且有理有據。
當代俄羅斯在形式上是一個自由民主國家,但注重傳統價值觀,事實上,在技術上是一個君主制國家。國家領袖、最高權力的不可動搖性以及對精神基礎、身份認同和傳統的依賴已經成為向君主制轉型的先決條件,且不是形式上的,而是實質內容上的。
其他文明國家也在逐漸朝著這個方向發展。在印度領導人納倫德拉·莫迪身上,神聖君主的特徵日漸明顯。習近平領導下的共產主義形式的中國正日益顯示出中國傳統儒家帝國的特徵。而習主席本人也越來越多地與黃帝的原型融合在一起。伊斯蘭世界也需要融合。巴格達哈里發2.0可以作為一個目標,畢竟伊斯蘭文明和伊斯蘭國家都在阿拔斯王朝達到頂峰。建立非洲帝國和拉丁美洲帝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巴西在
金磚國家中代表拉美並非偶然,因為它是歷史上唯一一個沒有淪為邊緣地區,而是一度成為中心,成為葡萄牙帝國首都的殖民地。
最後,為何不研究一下乍看反常的北美政治轉折呢?美國政治哲學家柯蒂斯·雅文早就開始談論在美國確立君主制的必要性。直到最近,他還被視為一個乖張的邊緣人。但後來事實證明,他的觀點對未來的美國副總統詹姆斯·戴維·萬斯產生了很大影響。唐納德·特朗普又何嘗不是君主?唐納德一世。還有小唐納德·特朗普——巴倫·特朗普。
在後自由主義世界,一切皆有可能,甚至是向君主制的轉變。
如果我們思考一下“自由主義時刻”一詞的內涵,它本身在政治思想領域就具有巨大的革命潛力。過去被認為是命運、必然、歷史鐵律的東西,現在看來只不過是更廣闊、豐富畫布上的一個圖案而已。這意味著人類擁有無限自由的政治想象力——從此一切皆有可能。回到過去,包括遠古時期,復辟神聖的王朝,包括想象中的王朝,開闢新的人跡罕至的道路,挖掘被遺忘的身份,自由創造新的身份。只需要忘記自由主義及其教條,世界已在不可逆轉地發生改變。
我們面前不再是人類被機器取代、技術末世和核決戰的宿命,而是一片未知的天地。從這一點出發,我們可以朝著任何方向前進——歷史決定論的“獨裁統治”被推翻了。時代的多元化正在展開。黑格爾的精神帝國和建立新型君主制只是其中的一種可能性。前景誘人,但並非唯一可能。在人類文明的多樣性中,一定還會有其他方式來戰勝自由主義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