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舊衣服如何為社會發展作出自己的貢獻——中國和其它國家的經驗

按照中國循環經濟協會的數據，每年都有大約２６００萬噸舊衣服進入中國垃圾場中，只有１％的舊衣服得到了回收。中國循環經濟協會在２０１３年首次發佈此類數據。最新的舊衣服回收數據沒有披露。實際上，近年來媒體相當經常提出這個問題。咸魚網所開展的一項民調表明，每個中國家庭每年都會產生３０公斤左右的廢舊衣服。

“我認為現在人們捐獻或者處理回收舊衣服的意識有所增強。過去國人受物質生活水平所限，大多都是在舊衣服上縫縫補補，實在不行了再用作抹布，讓衣服的使用價值逐漸降低，”——中國發展戰略學研究會社會戰略專業委員會理事鄭挺穎告訴俄羅斯衛星通訊社。

他還介紹說，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很多城市家庭都有大量的廢舊衣服，社區里也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回收循環中心，人們逐漸願意把淘汰的衣服送去中心統一回收處理。

此外，過去幾年來還出現了在二手店中買衣服的獨特趨勢。除了二手商品領域的領袖咸魚網外，淘寶網上也出現了此類網店。此外，“幫助一些人擺脫自己不需要的東西，幫助另一些有需要的人購買這些東西，其它東西回收”的平台也開始流行。其中就有白鯨魚舊衣服回收，這是中國舊衣服網旗下的最大在線舊衣物回收平台。中國舊衣服網是國內首個專注於廢舊衣服行業加工再生利用的一站式電子商務交易平台。白鯨魚舊衣服回收，是中國舊衣服網旗下最大在線舊衣物回收平台，也是支付寶城市服務唯一合作商。

“用戶在我們的在線平台，比如微信小程序、支付寶小程序、APP等產品上下單，輸入地址、電話、回收衣服的大致重量和上門時間，我們的合作快遞就會上門，把用戶的衣服取走。0運費，最快1小時上門，方便快捷。衣服最後會送到我們全國各地的倉庫里進行分揀，分揀後分別會去往公益、出口、環保再生三個渠道處理”，——白鯨魚運營負責人周旦在向俄羅斯衛星通訊社介紹工作方法時說。

舊衣物分揀後會把符合捐贈條件的衣物清洗、消毒、二次包裝，送往四川、新疆、雲南、西藏、貴州、甘肅等貧困山區和學校。不符合捐贈條件的衣物會進行環保再生處理或者出口非洲和東南亞。

周旦說，全國不同的倉庫所收到的衣物不一樣，不同時期也有差別，比如今年疫情就比較少，按照去年2019年數據來看，線上和線下加起來通常有千萬噸的處理量。

“白鯨魚”平台於２０１３年４月啓動，從那時起新用戶人數一直以相當高的速度增長。

“整個行業的新用戶佔比一直維持在30%-50%，也就是用戶增長一直很健康，越來越多的人正在加入我們，一起讓衣物循環起來，讓它們發揮更環保，有長遠的價值，”——周旦說。

許多從事回收舊衣服的公司想出了各種活動和鼓勵方案，以吸引人們對這一問題的注意。比如，在疫情期間，咸魚網發放口罩和消毒用品以換取舊衣服。周旦深信，未來這種趨勢將只會發展。

“整個回收服務會越來越走向智能“循環”，一方面是後端衣物再循環，進入二級市場，進入其他行業產業鏈；另一方面是前端的價值循環，用舊衣服換取新消費，比如換取品牌服裝的優惠券，比如換取日常生活用品抵用券，甚至電費/話費抵用券等。同樣的，回收的流程也在智能化，對於舊衣物的價值估算會越來越前置，雖然還很遙遠，但是向標品類目回收靠近一直是舊衣服回收產業的野望。對於回收流程的數據化，一方面和快遞合作的更緊密，會讓用戶的等待時間縮短，另一方面線上和線下全覆蓋將是未來用戶回收的趨勢。我想今後回收再利用，會是一種生活方式”，——周旦說。

不管衣物回收科技如何創新，但如果人們不瞭解這麼做有多麼重要，所有這些研發成果就沒有太大意義。因此鄭挺穎認為，普及人們關於“循環”的觀念是解決這一問題的主要任務。

“我認為最主要的還是需要提高人們的環保意識，普及節約循環的觀念，呼籲大家理性消費。因為衣服亂扔可能會造成很多問題，比如下雨天堵塞下水道、進入大海造成污染等。所以人們應當瞭解到，廢舊衣服進入回收渠道，也是很好的循環經濟模式，對社會是有貢獻的。當然，回收廢舊衣物也是一個產業，需要出台相應的標準，比如在廢舊衣服的消毒、衛生和避免傳染疾病方面應當嚴格管控，落實規範化的管理”，——他說。

回收舊衣服的問題是全世界的普遍問題。衣服價格令人買得起、市場售賣衣服的款式多樣，以及每個季節的流行趨勢都在變化，從而刺激消費者在新趨勢出現後立刻購買的“快時尚”意識形態，構成了真正的問題。幸運的是，全世界的許多品牌創立者也開始意識到這個問題。

比如，去年夏天，丹麥時裝品牌Ganni與Levi's聯手推出了“情書”（Love Letter）時裝系列。該系列中的時裝不能購買，只能最多租三個星期。而且，所有膠囊服裝都是用PVC皮革和可回收材料縫製的。

許多大品牌也嘗試解決舊衣服回收的問題，他們啓動了自己的回收計劃。建議顧客把衣服交給品牌店，換取下次購物的優惠券。顧客上交的衣服被送去回收或用於慈善活動。H&M Group集團公司旗下不同品牌的項目都是按照這個原則原作的，它們在包括俄羅斯在內的各國開展活動。在俄羅斯Uniqlo服裝店也可以上交舊衣服，那裡只收集自己品牌的舊衣服——所上交的舊衣服會被轉交給需要者或正在搞藝術項目的大學生們。Levi’s公司則回收用斜紋粗布製成的東西。

在歐美國家，類似項目更為普及：Páramo Clothing、Project Plan B、1083、Girlfriend Collective——只是收集舊衣服的幾個品牌而已。

但對這些項目存在相當多的批評。按照艾倫·麥克阿瑟基金會（Ellen MacArthur Foundation）的數據，在所收集供回收的舊衣服中，只有大約１％左右被製成了新東西。此外，許多材料，尤其是混合材料，要回收相當複雜。結果是由回收得來的材料不足以支撐生產流。

還有另一種觀點遭到世界生態學家們的批評。用來做慈善活動的舊衣服經常被轉運到發展中國家，主要是非洲各國，在當地的二手市場上重新出售，而這妨礙了本土製造。

截至目前，最成功的舊衣服回收的例子之一被認為是各品牌與從事回收的本土公司合作。在俄羅斯Rendez-Vous鞋業連鎖店與“第二次呼吸”基金會的合作是這方面的一個例子。“第二次呼吸”基金會在俄羅斯成立了鞋類分揀中心，他們與一系列慈善組織合作，並從事回收工作。基金會不僅與Levi’s合作，也與Henderson品牌和莫斯科幾個購物中心合作。

儘管業界在經常探索解決方案，然而對許多國家來說，目前舊衣服回收問題仍然是開放的，充滿矛盾的。但好消息是每個人都可以參與這個問題的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