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外交官正嘗試建立複雜的外交平衡來維護本國的安全和發展。應對這種平衡予以長期關注,特別是當短時間內出現一系列強硬舉措的時候。但也不好說,正如這一次,越南總理訪問美國和日本後,中越聯合軍演突然就取消了。
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軍委副主席範長龍於6月18日至19日訪問越南,在河內會見了越南共產黨中央政治局委員、國防部長吳春歷。會談照常在積極氛圍中進行。雙方確認,將繼續落實2017年初簽署的《中國國防部和越南國防部關於2025年前國防合作共同願景聲明》,並簽署兩國國防部合作協議。按照訪問計劃,範長龍和吳春歷還將出席在雲南和萊州省中越邊境地區舉行的第四次聯合軍演。但最後關頭軍演被取消了。中國國防部發佈消息稱,取消原計劃舉行的中越兩軍邊境高層會晤是出於工作安排原因。
取消的反恐演習本計劃動用雙方數百名邊防軍人,而且媒體已做了大量報道。因此,突然取消軍演且毫無解釋,很難讓人覺得是意外。更有意思的是,6月18日,防務對話的第一天,《環球時報》網站登出一篇文章,嚴厲批評越南及其為加強與美日關係所做的努力。
文章稱,“不應認為”,越南與美日私下討論南海問題“是出於善意”。儘管作者稱,越南有權擴大朋友圈,但也指出,河內利用這種友好“保護自己不受鄰國威脅”的想法將來可能會破壞地區穩定。當然,被允許交朋友,越南朋友會很開心,但正是中國媒體的這種腔調讓越南社會覺得,中國想爭奪地區霸權。而且越南領導層希望“擴大朋友圈”的想法正是建立在這種輿論之上。《紐約時報》就取消軍演一事援引知情人士的話稱,中越聯合軍演是在雙方就南海領土爭端激烈交換意見之後取消的。這種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畢竟為了發展防務合作,應確保戰略互信達到某種水平。
人們不禁認為,取消邊境演習表明,如果越南領導人將過多時間用在北京不信任的國家身上,那麼中國就準備對越施壓,稍微放緩雙邊合作。當然,官方交流的不透明給了我們大量投機和懷疑的空間,但可以確切地說,中國手裡的施壓工具綽綽有餘。
多數觀察人士認為,越南將繼續使外交關係多樣化。中國應明白,問題不僅在於外交舉措本身,還在於越南如何看待對中國的行為動機。想必中國會贏得越南的信任,不是當越南一走偏就施以懲罰,而是依靠本國外交的穩定性和靈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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