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加達選舉：大戰前的關鍵性戰役

人稱"阿學"的鐘萬學獲得票數少於43%。其競爭對手、前教育部長阿尼斯獲得57%的票數。從此次選舉結果最少可以得出兩個結論：首先，宗教和民族特性依然有效。其次，2019年總統選舉將非同尋常。戰略研究中心專家安東·茨維托夫對衛星通訊社這樣解釋說。

毫無疑問，不應將"阿學"完全落敗僅歸咎於其是華裔且信仰基督教。鐘萬學針對貧民窟的大規模拆遷以及對小商販的強制合法化措施重創了雅加達貧民階層。此外，對於印尼"平靜"的政治文化來說，"阿學"態度鮮明、有時是過於嚴厲的政治風格亦有"另類"之感。因此，攻擊現任特首宣傳攻勢能夠得手是有其良好土壤的。

然而，能夠讓數以萬計市民走上雅加達街頭的原因，卻並非是"阿學"的城市政策。其反對派"捍衛伊斯蘭陣線"（FPI）領袖里齊克對鐘萬學的指控是侮辱《可蘭經》。差不多半年時間里，信息攻勢、公開調查和法院措施對"阿學"的聲望造成了打擊，儘管他試圖將此看成是煽動族際和宗教紛爭。

有意思的是，"阿學"兩次選舉中的得票數差不多。這說明，阿尼斯幾乎將其他候選人的選票拿到了手。毋庸置疑，他在動員反對鐘萬學力量方面是成功的。但可以得出的結論是，與其說大家是想給阿尼斯投票，還不如說是想給"阿學"投反對票。從伊斯蘭前所未有的的口號看得出，那種"給我們自己人投票，無論他怎樣，因為其他人都是另類"的政治認同感起了作用。

印尼兩年後將舉行總統大選，而雅加達特首選舉是一個指示政治趨勢的風向標。"阿學"曾是現總統佐科·維多多就任雅加達省長時的副手。現總統2014年選舉時的競爭對手普拉博沃·蘇比安托將軍支持阿尼斯。對於普拉博沃·蘇比安托和大印尼運動黨(Gerindra)來說，昨天的選舉是一次有利的功課。有理由相信，在國家領導人選舉中，候選人的宗教和族際屬性起碼是政治鬥爭的工具之一。

那將來會怎樣呢？佐科·維多多的對手已經拿下首都，這為他們2019年總統大選獲勝增加了幾率。他們明白，百姓對社會經濟發展的速度和特性不滿意。這些不滿情緒，可以輕易被穿上族際和宗教的外衣。但與此同時，阿尼斯所要接管的城市，其居民將有"你"、"我"之分。如果該原則擴散到全國，那麼將為印尼多層面社會團結構成嚴重的威脅。

值得關注的是，對於"阿學"本人來說，這樣的結局並非是噩夢。檢察官以就其案件要求法院在選舉後判處"阿學"兩年緩刑。如果他贏得選舉，那麼可能出現新一輪抗議浪潮，社會也將對法院施壓。現在看來，沒有這樣的政治需要了。

但不管怎樣，針對鐘萬學的判決，還是對印尼的國家形象造成了負面影響。要知道，該國伊斯蘭政治已與正常的政治空間融合在一起，他們不需要借助於對少數群體的歧視來增加自己的影響力。  

                             （文章僅代表作者本人的觀點，與本台立場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