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菲軍事合作現裂痕對中俄意味著甚麼？

杜特爾特很有代表性的一個言論是，菲律賓不需要像F-16這樣的美國飛機，因為它不打算同鄰國作戰。在杜特爾特上台之前，菲律賓在同中國關係惡化的條件下薄弱的海空軍力量被認為是個嚴重問題，進而馬尼拉制訂瞭解決這個問題的計劃。

從杜特爾特的所有“異常”表現看，菲律賓外交政策十有八九要有一個逐漸的、長期的改變。持有“極端”思想的政治人物上台，從來都是國內危機的後果。菲律賓人明知本國的發展落後於東亞許多鄰國，又深受財富分配極其不公、高犯罪率、民族主義和基本的基礎設施匱乏之害，最終選舉了杜特爾特這樣一個極端民族主義人士當總統。這跟曾經一直追隨美國、後又選出一位極左政治家查韋斯當總統的委內瑞拉非常相似。

在上述兩種情形中，重新上台的領導人被迫不再依靠全球化的中產階級和精英，而是依靠底層。極端主義者上台後，開始逐漸疏遠美國。考慮到同美國友好的歷史很長，以及現在仍有許多聯繫，這個疏遠的過程不會太快，但是如果杜特爾特不被推翻，疏遠過程肯定會繼續下去。

杜特爾特希望改善對華關係，因為明白中國是帶動東亞經濟發展的火車頭。從他的言論可以判斷，他很想在領土問題上通過對中國人做出重要讓步換取盡可能大的“利益”，絕對不想給北京造成一種印象：菲律賓人已經走投無路。這也是對美採取雙重政策的原因之一。如果杜特爾特能夠通過在解決領土問題上讓中國嘗到甜頭而獲得中國對菲基礎設施的巨額投資，改善菲律賓產品出口中國的條件，重振旅遊業，那麼他的支持率只能上升。

杜特爾特同時又能大量購買中國軍事裝備嗎？未必，因為他心知肚明，他的政權存活的前提就是在大國之間左右逢源。他會盡量避免對中國這個地區玩家的過分依賴。即使購買中國軍事裝備，也許只是作為政治上的一個動作。然而，從各方面看，俄羅斯出口菲律賓武器的可能性則不小。

俄羅斯曾在90年代和本世紀初嘗試過進入菲律賓武器市場，但由於菲律賓軍事預算的削減以及美國的介入，沒有成功。俄羅斯的優勢恰好在於，它與東南亞政治牽涉較少，不會為提供軍事裝備提出任何政治條件——莫斯科只想獲得利潤。杜特爾特一心想同中國妥協，而且購買來的武器可能只用於維護國內安全。由此可見，沒有理由認為：購買俄羅斯軍事裝備會給俄中關係造成負面影響。菲律賓主要需要用來確保安全、鎮壓國內叛亂、控制邊界的軍事裝備，例如，直升機、裝甲汽車、裝甲運輸車、輕武器和射擊武器、專用運輸車、巡邏艇、電子戰武器以及戰術無人機。還有可能購買少量戰機。雖然這個市場的規模未必會很大，但是進入新的市場對俄羅斯軍工來說畢竟是向前邁出的一大步，況且同菲律賓的合作有可能具有長期性的特點。

（文章僅代表作者本人的觀點，與本台立場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