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制裁不妨礙中國增加芯片製造設備的進口

中國來自海外的芯片製造設備訂單激增58%。這樣一來,根據國際半導體產業協會的數據,中國連續第二年成為此類產品的第一大銷售市場。據報道,中國準備以高於市場價的價格購買設備,因此美國所有試圖使中國與半導體生產技術隔絕的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Sputnik
在特朗普擔任總統期間,美國開始限制中國獲得先進技術。首先,他限制了對華為的芯片供應。隨後,美國根據“外國直接產品規則”,擴大了對所謂與中國軍工企業有關聯的中國公司的限制,禁止向受制裁的中國公司提供使用美國組件或技術的設備、成品和軟件,包括來自第三國的商品。
美國此前重點放在限制半導體技術(即芯片)及其製造設備和軟件的出口上。美國確實是半導體製造設備領域的權威。例如,美國公司楷登電子(Cadence Design Systems)、新思科技(Synopsys)、Ansys在芯片製造軟件市場上幾乎佔據壟斷地位。此外,供應必要設備的公司也是美國企業:應用材料公司(Applied Materials) 和 KLA公司。在這一方面,歐洲也實力雄厚。荷蘭阿斯麥爾(ASML)是全球唯一的深紫外光刻設備供應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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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美國的限制措施影響了中國最大的芯片製造商中芯國際。但有一個細節:華盛頓限制了僅用於製造技術最先進的芯片(採用 10 納米或更薄工藝技術)的設備供應。與此同時,這類半導體的應用範圍並沒有那麼廣泛。超薄微芯片主要用於智能手機。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需要使用舊技術生產的芯片。順便說一句,正是這些產品全球緊缺。汽車芯片、微控制器、控制電源的半導體電路——沒有這些組件,就不可能生產現代汽車、咖啡機和兒童玩具。
恰恰為了生產這樣的芯片,中國正在增購設備。而且,儘管全球芯片短缺,中國的需求仍超過了全球半導體市場的整體增長。例如,根據國際半導體產業協會的數據,如果說世界市場在2021年增長40%,中國對芯片製造設備的進口增幅超過50%。所有公司,從美國應用材料公司、泛林集團(Lam) 和KLA到日本的東京電子(Tokyo Electron),都在報告中國市場的驚人增長。荷蘭阿斯麥爾(ASML Holding NV) 宣佈將其在中國的員工人數增加14%。
這種情況引發了華盛頓參議員和官員的高度關注和爭議。例如,得克薩斯州眾議員邁克爾•麥考爾 (Michael McCaul) 堅持應對向中國出口設備實施更嚴格的限制。他認為美國應該與盟友日本和荷蘭密切合作。這三個國家對此類設備的供應量佔全球90%。然而,美國商務部反對政府直接干預貿易。商務部長吉娜•雷蒙多和國家安全顧問傑克•沙利文會見了應用材料公司、泛林集團和KLA公司的負責人。據報道,兩位官員試圖查明這些公司是否真的給予中國貿易優惠。雷蒙多在會後得出結論,稱情況並沒有超出正常的貿易慣例和自由市場競爭,因此她堅持認為,該國當局不應過分干預國際貿易。
根據國際半導體產業協會的數據,中國大約40%的芯片製造設備被希望生產更貼近銷售市場的產品的跨國公司購買。所有大型電子產品製造商都在中國擁有自己的生產設施。最重要的是,中國仍然是全球最大的芯片消費國。北京師範大學-香港浸會大學聯合國際學院教授許粲昊在接受衛星通訊社採訪時表示,如果禁止包括美國公司在內的公司進入其產品的主要銷售市場,他們自身進一步創新的可能也將受到嚴重限制。

“技術的發展和進步很難脫離應用市場,畢竟包括電子產品在內大部分製造生產都在使用。如果放棄大型市場,對技術的發展顯然是得不償失。未來美國若是不想失去在半導體行業的競爭力,應該是不會完全放棄中國市場。我個人認為美國可能更希望實現控制,比如不希望一些生產製造或者銷售研發的企業與中國企業或者軍方開展合作,而不是進行完全脫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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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半導體製造商抱怨中國願意為芯片製造設備支付高於市場價的價格。因此,在美國國內發展這一行業似乎變得更加複雜,因為在購買獨特設備方面與中國競爭變得越來越困難。然而,華盛頓準備放棄多年來推進的自由市場原則,直接支持本國的芯片製造商。所謂的《美國創新與競爭法案》將撥出520億美元政府資金用於發展國內芯片製造。然而,協調這項法案的過程十分艱難。
參眾兩院發佈了各自版本的文件,上議院文件側重於創新技術的開發,而眾議院法律草案則聚焦基礎研發。此外,文件還規定划撥大量資源以應對氣候變化和社會不平等。共和黨人經常批評這份文件的議程過於模糊和寬泛。
美國現任政府敦促參議員盡快就該法案做出決定。似乎美國在這一文件上拖的時間越長,中美在半導體生產領域的差距就會越大。專家許粲昊認為,事實上,一個國家無限期地保持競爭力是不可能的。

“我認為短期內美國在半導體行業能夠保持明顯的競爭力,比如在3~5年內。但是若從長期來看,比如在10~20年的時間跨度內,可能美國的優勢將會變得不那麼明顯。畢竟包括中國和俄羅斯在內,世界其他國家都在不斷進步,不可能一個國家永遠佔據頭名的位置。”

實踐表明,企業總是會想方設法繞過限制以獲取利潤。奇怪的是,資本主義繁榮的美國突然嚴肅地認為,能夠在國家機器的幫助下落實政治任務,損害商業利益。畢竟像KLA這樣的美國公司,過去五年在中國的銷售收入翻了兩番。此外,雖然美國在這方面有實力,但還不是絕對壟斷。如果華盛頓在管理貿易流程方面過於糾纏不休,日本和歐盟的公司將很樂意填補這些空白。美國商務部明白這一點。唯一的問題是,企業和商業利益的邏輯,或者煽動中國威脅論的反華鷹派的恐懼這一次將佔據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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