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接受衛星通訊社採訪:特別行動的目標與西方施壓
2023年2月3日, 09:58 (更新: 2023年2月6日, 15:00)
© Sputnik / Grigory Sysoyev謝爾蓋·拉夫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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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外長謝爾蓋·拉夫羅夫接受“俄羅斯24”電視台和“衛星通訊社”的大型採訪。他介紹了烏克蘭政府與其西方監護者行動中的相互矛盾、俄羅斯特別軍事行動的目標以及莫斯科和其盟友的關係。以下為採訪全文。
衛星通訊社:第一個問題,也許非常不專業,但確是人道方面的問題,同時,也是百萬計、如果不是數十億計人關心的問題。所有這些何時結束?
拉夫羅夫:我不能說,我只以此為生。因為外交官、軍人和那些解決確保我們獨立、文化利益最重要任務的人,那些想成為俄羅斯文化一部分的人,也許並不考慮何時結束的問題。
他們的願望是盡量減少損失,清晰而快速地工作。我們越積極地從道義和政治上支持他們,就能更有效地從地緣政治博弈角度去解釋所發生的一切,世界也將更早地明白,有必要結束這種情況。但我們甚至未見到以美國為首的西方有任何嘗試,看到的只是他們的頑固路線,這種情況永遠不會結束,直至他們認為,對其霸權的任何威脅已被消除。
目前,我們像西方同行所承諾的那樣行動:應在戰場上取勝。這是他們的公式。是他們拒絕了談判,迫使基輔政權退出談判進程,而且是在2022年3月末,那時有機會通過政治手段結束這些。
但基輔未被允許。此後,甚至沒誰去試圖說服基輔政權有必要談判。當澤連斯基簽署命令,禁止與俄聯邦談判時,沒人反對。當他處於“昂奮”狀態時多次宣佈,不明白誰在俄羅斯做決策,(如果談)和誰去談,這時也沒人去“阻止”他。看來,這是“弗洛伊德式的”。他自己感覺到自己不是獨立角色,知道有人在操控他。我們所有人都想結束,但這裡重要的不是時間因素,而是本質和質量,我們能為我們的人民和想成為俄羅斯文化一部分的那些人提供怎樣的保障。長期以來,他們已被基輔政治集團剝奪了所有俄羅斯的成分。
在波羅申科和澤連斯基通過的法律基礎上,又規定禁止俄語教育、俄語媒體、烏克蘭的俄語媒體(它們都被關掉了);逮捕那些希望與俄聯邦達成某種共識的議員;通過決定,對那些日常生活中(在醫院和商店)不說烏克蘭語的處以行政罰款;不久前,國家語言保護全權代表塔·德·科列門提出倡議,禁止個人之間用俄語交流(丈夫與妻子在廚房喝茶,某個“線人”完全可以要求對他們提起刑事案件)。這個體制的高層“前景”很好。
衛星通訊社:所有這一切都非常的虛偽。比如,在基輔莫吉拉學院禁止俄語,開始是在這所古老的教育機構內,現在是所有地方,就這樣的計劃。但為何那些講俄語的人,被在大街上綁走送到軍隊。也就是說,不講烏克蘭語的人可以為“獨立”而戰,其它的不行。攜帶武器、捍衛祖國是崇高的責任,對將俄語的人來說,這就沒有禁忌了。有意思!
每項國際進程都有其自身的內在邏輯。我們談論結束,對其進行某種想象。但目前這個是不存在的,因為衝突升級顯而易見。看不出,在哪裡可以停下,框架在哪裡。已在供應重武器,是導彈,在為甚麼做準備?
拉夫羅夫:從客觀現實出發,首先從我國法律和憲法出發。四個新區,即兩國人民共和國和兩個州,根據公投結果已加入俄羅斯聯邦。這方面沒甚麼問題。西方無法“平靜下來”,就像令人沮喪的著名童話,每走一步,就更深地“陷入”沼澤地中。他們扮演著重要角色,對行動進程造成影響。現在,如果我們努力將烏克蘭武裝部隊的火炮推到不對我國領土造成威脅的距離,他們就會為基輔政權提供更遠射程的火炮,在此情況下,只能將它們推到已屬於我國領土一部分的更遠的距離。
您說的對,像滾雪球一樣升級,開始時給軍人提供頭盔,然後是射擊武器,現在已在談論飛機。德國總理朔爾茨“宣誓”永遠不會這樣,但他的特點是立場變化相當快,而且遠不止他一個人。朔爾茨表示,北約永遠不會與俄羅斯開戰,但他的外長安·貝爾伯克卻說,他們已在“友好地”與俄羅斯戰鬥。五角大樓發言人薩·辛格說,基輔轟炸克里米亞,也沒甚麼可怕的。他們或在“迷失”自己,或者不明白在說甚麼。
朔爾茨曾說,此次危機源於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他甚至沒聽他的前任、德國總理默克爾所言,2015年簽署的明斯克協議,誰也沒準備去執行。如果不承認是那時栽下了危機的種子,那意味著他是拒絕面對真理的政治家。況且,2015年並非最為重要的截止日期。我們回憶一下2014年的國家政變,也是在德國人、法國人和波蘭人文件保證提前大選的情況下發生的。第二天早上,這些保證已被踐踏,公開提倡納粹者、包括“自由黨”的人掌握了政權。那時,奧·雅·吉亞戈尼伯克被很多國家確定為新納粹(此人很久見不到了)。當時的口號是:“應消滅俄羅斯人、猶太人和波蘭人”。有人曾對他們給予厚望,就像對“亞速營”和“阿伊達爾”等新納粹給予厚望一樣。現在,有人在努力清理所有有關西方曾將這些機構列為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的信息。不久前,日本人道了歉,將“亞速營”從極端組織清單中排除掉。
就目前發生的一切,也許需尋找更深層次的原因。我建議,起碼應從奧巴馬時代開始,閱讀他的美國例外論聲明(這些材料不難找)。然後再閱讀美國前總統特朗普的類似表述。他說,美國是一個世界上沒有的例外民族,承擔著巨大責任。而美國總統喬·拜登也多次推動這個理念,他的僱員將之整理出來。比如,美國國務卿布林肯說過,美國人應肩負起領導責任,落實例外的領導能力,因為如果不這樣,那麼世界將陷於混亂。非常的“謙虛”。2021年,剛剛就任美國總統國家安全顧問的薩利文曾寫過一整篇文章,介紹有關例外論的內容,並直言不諱地說(我認為太可怕了),例外論的意思是,他們不能允許強調種族和歷史認同,必須在各地傳播新自由民主。這表明,其他所有人都被剝奪了記住自己歷史的權利。美國人,期望將其他所有人都“再次熔煉”,使他們成為美國人。(就像他們曾經通過“熔爐”湧入美國而被“再熔煉”一樣)。
衛星通訊社:當地人也被“再熔煉”了嗎?
拉夫羅夫:是的,但他們“被熔煉”,是甚麼也沒剩下了。您看一下美國目前發生的一切,社會是如何的斷裂。現在的執政者們,企圖利用相當的“專制工具”去打壓。
應在那裡去尋找原因。我堅信,這種例外論、對自己絕對正確和優勢的絕對信念,是我們對抗那些通過基輔政權對我們發動混合戰、甚至不僅混合戰的原因。
不久前,烏克蘭領導人聲明中出現的類似之處,引發巨大爭議。他說道,1812年和1941年,有人想讓整個世界屈服,從歐洲開始。當時,這個大陸的大部分國家聯合起來與俄羅斯開戰。我不覺得有甚麼大的區別。更有甚者,偉大衛國戰爭和二戰期間,針對我們使用過納粹意識形態。為何有人不想看到基輔政權中的納粹意識形態?其“粉絲”和“傀儡”發表的所有聲明,我只能將之看成是企圖最終解決俄羅斯問題,俄羅斯應最終遭受戰略失敗,使其長期不能站起。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說過,戰爭的結局是俄羅斯失敗,使其幾十年內無法恢復自己的經濟。這不是種族主義、不是納粹主義、不是企圖解決俄羅斯問題嗎?是的,暫時還不是在毒氣爐中。暫時在德國,還有很多正直的人,不允許納粹主義復興,但也有那麼一些人,對此並不完全反對。
因此,我們身處地緣政治之戰的中心,對此不要懷疑。那些在前線的人,完成的是實際任務,他們在做極為重要的事情,他們是英雄。他們為了人類未來所進行的壯舉,是為了防止美國為其完全霸權創造條件,正如美國人在綱領性文件中所宣示的那樣。
衛星通訊社:根據您所言,西方還未預見,或造成俄羅斯的完全戰略失敗,也就是俄羅斯的自身生存,或將俄羅斯“肢解”和“分裂”。甚至還出現了“再聯邦化”的名詞。通常,波蘭人就此說的更多些。那麼,在此情況下外交該怎麼做?
拉夫羅夫:我想,我們有很多工作要做,而且在幾個方向。首先,在國際舞台,更為積極地推進我們的路線、提出證據和解釋真相。在西方,沒人在認真考慮,歐洲和美國是否有過甚麼錯誤。沒有!只說,是2022年2月24日開始的,就像在2014年,一切不是從二月政變開始,而是從他們所認為的克里米亞被“吞併”。
我本人參加過俄羅斯總統普京與德國前總理默克爾、法國前總統奧朗德和現任總統馬克龍的談判。普京問:怎麼是這樣?他們回答,如果沒有“吞併”,那麼一切都將很好。但“吞併”之所以發生,是因為(烏克蘭)政權被掠奪後宣佈,應取消俄語的地區地位(第一個本能“呼喚”)。當時沒能成功,現在實際上已走到這步了。這是那個“政權”的本能。兩天後,要求俄羅斯人從克里米亞“掃地出門”,向那裡派出匪徒。克里米亞人只是對他們做出了反應。但西方政治家們卻認為不是這樣的,“如果沒有吞併,那麼一切都將很好”。這個“很好”是甚麼意思?是烏克蘭被納粹分子、吉亞戈尼伯克和亞採紐克那樣的人所統治?他們認為,不接受政變結果的者“不是人”。澤連斯基在此方面“走”的沒那麼遠,他只是將那些在沒有明斯克協議情況下反對烏克蘭統一的人稱之為“個體”。他建議,為了子孫後代的未來,那些住在烏克蘭想融入俄羅斯文化、傳統和歷史的人去俄羅斯。有人對此做過反應嗎?
有誰對此做出過反應嗎?有誰看到納粹“萌芽”和“雙重顏色”了嗎?沒有人!我們外交部門當然注意到聯合國、歐安組織和歐洲理事會所有這些不可接受的行動與言論。西方沒人甚至動動手指,對自己的被監管者和其政權哪怕是做出些許威脅。相反在不斷袒護,包括推動執行明斯克協議的歐安組織使團。其中的很多代表(已浮出“水面”),曾幫助基輔軍方制定行動計劃,從歐安組織從事特別偵測任務的無人機傳輸數據。
我們應承載真理,並無情打擊虛假新聞。我們網站設有專門章節,再加上每天都要對任何意圖曲解事實真相的新的“怪腔怪調”做出反應。另一方向是,和全世界的夥伴們做外交工作。目前,我們在部長級和副部長級層面交換代表團,我們訪問那些我們計劃與之建立建設性合作的國家,也有代表團到我們這裡來,這項工作非常重要。
美國和被美國人置於麾下的西方國家,已使歐盟失去哪怕些許的獨立徵兆。大家知道,他們是“大民主派”。但他們所理解的民主,是有權將自己的理解強加給其他所有人。一旦你與他們談論需以民主方式處理國際問題,他們卻不會表現出任何熱情。
衛星通訊社:他們以極權方式行事?
拉夫羅夫:是的,極權方式。《聯合國憲章》未提及“民主”一詞,但也許這是最好的。那裡提及的主要原則,比任何東西都民主:聯合國建立在國家主權平等的基礎上。如果有誰能在西方同行的任何行動中發現對此原則的尊重,我願提名他獲諾貝爾和平獎。如果你是民主主義者,你表達了自己的觀點,你的對立面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應讓所有人像成年人那樣,來決定贊成誰,哪些觀點和立場更符合其看法。
烏克蘭危機也應如此。俄羅斯總統普京非常詳盡地解釋了我們特別軍事行動的目標、原因和必然性。他這樣做並非突然,而是經過了漫長的八年(甚至更久,從2007年慕尼黑演講開始)。他向西方解釋,他們在“駛往”錯誤方向,並在破壞自己應實現的所有東西,其中包括歐洲安全的不可分割性、安全平等性,以及任何國家都不能將自己的安全建立在損害他國安全的基礎上。很重要的一點是,不能允許歐洲任何組織在軍事政治領域覬覦主導地位。更確切地說,都是政治口號,只有北約才能提供安全的法律保證。從而,再次破壞所有可能的一切。
我們做了多年的解釋,最終他們說,所有的一切都聽到了。現在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西方的反應是消極的,並在譴責。大多數發展中國家指出,他們是中立的。請尊重他們的中立。但西方通過自己的大使,毫無誇張地說,每天都在向所有亞洲、非洲和拉丁美洲國家傳遞信號:不要接待俄羅斯代表團,要譴責他們,加入制裁。大多數國家是尊重自己的。因此,就連非洲(一兩百萬人口的)小國也在說,對不起,我們與俄羅斯有自己的合作計劃。這些國家在本國接待我們的代表團,因此遭到制裁的威脅。
美國人的特點是,當他們向你提出甚麼建議時(他們想從你那裡得到甚麼),作為回報,卻不會給你任何承諾。他們會說“要這樣做,不然我們將懲罰你”。這是實用主義和厚顏無恥的巔峰。我們外交方面有很多工作要做,不得不每天都在解釋,發生了甚麼,揭穿謊言(尤其是現在關於我們拒絕談判的謊言),引用真實的事實。
北約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說,為烏克蘭提供武器是“通向和平之路”,讓他們在“戰場上獲勝”。澤連斯基本人也發表了十點“和平公式”。將所有可能的東西都進行了折中式“責備”,從食品安全、能源安全到生物安全。然後是將俄羅斯從1991年的邊界驅逐出去,設立俄羅斯法庭,俄羅斯支付賠款,最後是簽署和平協議。非常“現實”的倡議。我覺得,澤連斯基在某一階段具有相當的想象力,現在,西方應在閱讀他的這部“作品”。
我們外交部門將竭盡全力,確保在二月末特別軍事行動紀念日前,西方和基輔政權在紐約和其他場合所積極推動的反俄“女巫集會”,別成為唯一的吸引國際社會關注的活動。
我們也準備了若干報告,陳述一年中都發生了甚麼,發現了甚麼。這不僅是美國企圖否認的軍事生物計劃(他們一直在撒謊),不僅是美國直接參與了“北溪”天然氣管道爆炸。實質看,美國副國務卿維多利亞·紐蘭已有了“自首書”。很多東西需進行回憶,並展示美國通過哪些方法實現自己的霸權。美國人很早以前已在考慮培養烏克蘭、“豢養”烏克蘭政權,以使其按照西方的“許可證”對俄聯邦發動戰爭,美國為了這場戰爭(我相信很早前已在計劃),首先動員歐盟,強迫他們為烏克蘭提供武器。現在,這一進程處於完成階段。
同時,美國在加大武器生產,迫使歐洲購買這些武器。北約內部,有拿出2%GDP購買武器的責任。那麼,就去購買美國現成的商品吧。毫無疑問,與此同時,對歐洲經濟打壓也在那些本國例外論意識者的計劃中,在那些將本國變成全世界的至高無上者的計劃中。
馬克龍和朔爾茨已在公開表示,對美國通過抗通脹法律表示關切,這些法律的目的是為了將生產轉移到美國。該進程已在進行,德國工業“跑向”優惠地區,但這些優惠具有明顯的歧視性,旨在破壞歐洲工業。
例外論還在推進。歐盟在兩三周前與北約簽署了宣言,指出,凡是北大西洋聯盟需要的,歐盟都提供。美國人正在實現自己的目標。應該高聲解釋這些情況。目前歐洲所發生的一切,正向亞洲“延伸”。斯托爾滕貝格已在北約談及此事。2022年6月舉行的馬德里峰會宣佈,應承擔起全球責任,並在亞太地區(AUKUS)建立針對中國與俄羅斯的軍事集團機構,已通過吸引新成員的方針。諸如英國和法國這樣的強國,正湧向那裡,在南海參加具有明顯反華挑釁意味的軍事演習。
現在,所有人都在仔細觀察,這種“例外論”正通過哪種方式落實。也許,是通過征服所有人再次實現單方面的經濟利益,以防止美國經濟出現危機,這種剝削別人的危機可能變得相當嚴重。
衛星通訊社:看來,將烏克蘭變成“反俄”國家是相當成功的項目,目標已經實現。那麼,俄羅斯周圍還有哪些國家可能步其後塵呢?吉爾吉斯坦?哈薩克斯坦?
拉夫羅夫:現在,摩爾多瓦正因為這個角色而受到“照顧”。首先,是通過非常特別的、遠非自由民主方式使總統成為國家元首。總統馬婭·桑杜本人對北約“趨之若鶩”。她擁有羅馬尼亞國籍,願意和羅馬尼亞統一起來,實際上願意做所有事情。事實上,西方和基什尼奧夫以其親北約、親歐盟之“動力”,正放棄重啓“5+2”談判進程。此進程的參加方有基什尼奧夫、蒂拉斯波爾、俄羅斯、烏克蘭、歐安組織以及歐盟和美國的觀察員。這點已表明瞭很多事情。西方認為,這種談判模式已不再適合,原因在於,基什尼奧夫願意維持領土完整及維持與德涅斯特沿岸共和國協議時才需要這種模式。但現在的掌權者,準備動用武力解決德左問題,並有意將我們的維和部隊和保護科爾巴斯納彈藥庫者從哪裡驅逐出去。這種情況下,如此談判模式就不需要了,需要的只是支持政權。
不想談細節,但有一個國家,西方想將其變成另一個“反俄”者,這就是格魯吉亞。總統薩洛梅·祖拉比什維利我非常熟悉。她在2004-2005年期間任外長,我們與軍方共同制定了將彼時我們的兩個軍事基地撤出協議。很有意思的環節。我們兩國軍事基地撤出宣言,包括在其中的一個軍事基地建俄格聯合反恐中心的內容,我們將共同工作,解決恐怖主義威脅。按計劃,大多數軍人來自格魯吉亞(大約700人),我們的要少很多(月100名軍官)。這些都在一整套協議中。當我們完成撤軍,並執行了協議中己方內容後,米·薩卡什維利堅決拒絕建立這個中心。那時還是“友好”時期,沒人想過,他將向南奧賽梯發動攻擊。即使在那樣的和平狀況下,格魯吉亞總統還是欺騙了我們。毫不懷疑,他的“監護人”曾指示他,不要和俄羅斯搞任何聯合中心。
感謝上帝,現在的格魯吉亞總統,對國家發展路徑沒有決定性作用,更多的是執行儀式性功能,政府的作用更大些。我不想,有誰認為我想用正面的話語去損害政府的聲譽。我只是援引總理和部長們的話來表述,他們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要求加入制裁行列,開闢“第二戰場”(甚至這樣的名詞都用上了),但他們給出的回應是,將秉承自己的國家利益,與俄羅斯搞貿易、旅遊和能源,這符合格魯吉亞的國家和人民利益。當然,我毫不懷疑,有人同樣想把格魯吉亞變成下一個“刺激點”,將局勢返回到“薩卡什維利”的敵意時代。
為使本地區的建設性“締造”佔優勢,我們正推動“3+3”模式(南高加索三國:格魯吉亞、亞美尼亞和阿塞拜疆,以及三個鄰國:俄羅斯、土耳其和伊朗),已有過第一次接觸,我們還將繼續。
有關中亞國家,原則上,我們通過外交部和安全部門與我們的朋友們相當坦誠地討論問題,直接涉及到這些國家的安全。我們的西方同行,已經不止一年試圖在那裡組織親美、親歐和親北約非政府組織。比如,隸屬美國國務院的國際開發署,他們從事擴大“軟實力”工作,而且,時不時的將“軟實力”變成“硬實力”。也許,這方面沒甚麼可爭論的。西方想通過這些“軟實力”工作,起碼想讓大家對俄羅斯與鄰國進一步發展友好聯盟關係產生懷疑,其中包括與一些中亞國家。我沒有任何理由去懷疑,西方的這些“枉費心機”能引起某種相當的正面反應。
我們鄰國盟友和戰略夥伴,都明白這些“遊戲”。昨天,我和集安條約組織成員國議會委員會主席們舉行了會晤。他們與國家杜馬和聯邦委員會在莫斯科舉行活動。我們在集安條約組織領導人和外長會晤期間看到,朋友們都明白,西方在我們共同空間上有著怎樣的目標。我們想構建額外的機制,旨在確保我們的一體化計劃不受西方和外部的非法影響,以期獲得進一步發展。在後蘇聯空間,凡是有西方存在的地方,總在針對俄羅斯做工作。
衛星通訊社:基輔在向明斯克建議簽署不侵犯條約,這也是我們聯盟國家的問題嗎?俄羅斯的立場是甚麼?
拉夫羅夫:聯盟國家在此方面不是重要的論點。俄羅斯和白俄羅斯簽有條約,包括和很多國家在安全領域。基輔所做的事情很有“意思”,這顯示出基輔政府領導人的“創造力”,他們是有“能力的”人。
這甚至不是“雙步走”。據白俄羅斯總統盧卡申科介紹,在向白俄羅斯提議簽署不侵犯條約同時,還在供養其反對派,為他們提供武裝,並在針對俄羅斯的前線進行戰鬥“磨礪”,其中包括,通過悲慘的“加里諾夫斯基團”,對他們進行公開支持,並宣佈,準備在白俄羅斯完成類似的任務。看來,這是烏克蘭方面對不侵犯條約的獨特認識。
盧卡申科在明斯克接見我時說道,這不僅毫無意義,而且此舉是堂而皇之的挑撥。
衛星通訊社:華盛頓條約第五章規定,北約成員國中的一國遭到攻擊,意味著所有成員國遭到攻擊。集體安全條約也有類似的第四章:“成員國任何一國遭到攻擊(威脅安全、穩定、領土完整和主權),所有其他成員國,應該國要求,將立刻為其提供必要的援助,包括軍事援助”。難道目前不適用嗎?
拉夫羅夫:那裡寫的是應成員國請求。但我們未向任何人提過申請。出發點是,我們有所有必要的一切,完成特別軍事行動任務,結束西方在政變後通過烏克蘭政府啓動的戰爭。
我們看到,北約在如何與我們戰鬥。他們所說的“只提供武器”的言語非常的可笑。據專家評估,烏克蘭人操作已經部分交付的武器是不可能的,尤其說,經過1到3個月的培訓就可操作。有的系統,在可預見的未來期限內是無法教會的。既然提供這些裝備,很大的可能是,連帶著戰鬥序列。看來,將把他們從軍隊中放假,以雇傭軍的身份前往,給他們提供相應的證件。俄羅斯將自行解決所有問題,我們沒向集安條約組織提出申請,我將不做分析,為何沒這樣做,我們不需要這些。
2022年1月,集安條約組織應哈薩克總統托卡耶夫申請,一天內即為其提供援助,穩定外部勢力引發暴力事件期間的局勢,他們企圖奪取國家機構。亞美尼亞和阿塞拜疆持續尋求高加索局勢穩定途徑,集安條約組織也同樣願意提供幫助。
2022年9月,暴力升級後,雙方大約有300人死亡,我們收到埃里溫的請求,集安條約組織秘書長與專家們前往邊境地區,帶去條約組織在亞美尼亞與阿塞拜疆交界處一側部署維和力量的計劃。此項計劃早已制定,但亞美尼亞並催促我們。
埃里溫峰會期間,已完成相應決策文本,但亞美尼亞同行們說,這份文件,只有在嚴厲譴責阿塞拜疆行動情況下才需要。但並非所有方面都願意這樣做。原因不僅在於,想袒護誰或不支持誰,而在於,卡拉巴赫問題有著幾十年的歷史,亞美尼亞在多年時間里,一直佔領著阿塞拜疆周邊的七個區。俄羅斯提出過很多方案,亞美尼亞上一任領導層,對這些建議沒正面接受,希望佔住這些從未有過訴求的領土。對政治解決此問題失望了的阿塞拜疆,最終拿回了屬於他們的土地。
現在,亞美尼亞、阿塞拜疆和歐盟已簽署文件,準備在1991年12月的阿拉木圖宣言規定的條件下簽訂和平條約。現在,我們很難確定下一步驟是甚麼。這份文件寫道:蘇聯加盟共和國行政邊界,是新獨立國家的邊界,其中包括亞美尼亞和阿塞拜疆的邊界,而納戈爾諾—卡拉巴赫自治州屬於阿塞拜疆。
局勢是多層面的。我認為,集安條約組織在非同尋常情況下制定維和行動計劃本身,已是重要的成績。如果亞美尼亞盟友和朋友們,仍對此感興趣,那麼可在1-2天內進行部署。
衛星通訊社:如果對俄侵略升級,我們是否有機會向集安條約組織盟國尋求幫助?
拉夫羅夫:上面寫的很清楚,任何一方都有權提出申請。我已經回答過,俄羅斯為何沒利用此項權力,不一定非要在將來。從我國武裝力量裝備和特別軍事行動區的狀況看,我們認為沒有這樣必要。
根據哈薩克斯坦倡議,集安條約組織目前正發展維和潛力。其中一位副秘書長被任命為維和行動負責人。在此方面,2007年簽有維和行動協議。
我方正在起草文件補充協議,因為其中寫道,集安條約組織維和力量,應根據協商和聯合國批准才能部署。我們認為,此項要求是過分的,要知道,部署集安條約組織維和部隊,成員國合法政府提出請求就足夠了。比如2022年1月哈薩克斯坦發生騷亂期間。集體安全條約組織維和行動法律條文的進一步細化,將提高其效率。
我們看到,在外交政策協調中,聯盟支持是必要的。集安條約組織所有成員國,在涉及到其根本利益情況下,並非所有日程問題都能一致表決。在埃里溫舉行的集體安全條約組織國家元首理事會和外長理事會就說明瞭這點。外交政策協調意義重大。
衛星通訊社:近日,波蘭兩位前外長西克爾斯基和安娜·福蒂加均表示,支持對俄羅斯“再聯邦化”。波蘭前總統瓦文薩則指出,需“需徹底搞定”俄羅斯。波蘭怎麼了?它在扮演二戰前扮演的特殊角色嗎?我們最仇視的鄰國在煽動所有人?
拉夫羅夫:這方面可以談很多。波蘭有著不簡單的、痛苦的歷史和病態的野心,這表明,一些精英仍在推動擴張主要計劃(比如“三海倡議”,但現在暗示西烏克蘭和仇俄症)。
我和西克爾斯基有過緊密合作。他不屬於俄羅斯崇拜者行列,但卻是務實和有經驗的政治家。很難說,他做的事情是偶然。成為歐盟議員後,他的雙手更放開了。“北溪”天然氣管道爆炸後,他在推特上寫道:“謝謝美國”。然後刪掉了,但證據相當多。我和他有過很好的合作,當時有個外長領導的聯合委員會,其中有大多數其它部委的副部長參加,提供“迷你”跨國咨詢。另外還有個歷史學家委員會。現在很難想象,他們曾一起寫過教科書。個別章節是集體寫的,但有的觀點不同,出現了兩種敘事版本。這是一種對話、是他們長期交流的平台,很自然地,有了額外的信任。現在這個已經沒有了。
福蒂加的建議和瓦文薩的聲明指出,應對俄羅斯“去殖民化”(甚至想出這樣的術語)。他們勉強推出一些令人不快和晦澀難懂的諾蓋民族代表,期望在阿斯特拉罕州建立獨立國家。在列寧格勒州,也出現了一些“土著”居民。通過“展示圖片”,去“激勵”某些少數民族,似乎他們在俄羅斯正遭到歧視。儘管一切恰恰相反:他們可發展自己的語言,而非像美國和加拿大那樣,生活在自留地(有的地方遭到殘酷殺害)。
另外,還有我們“太大了”的說辭。曾幾何時,奧爾布賴特說過“俄羅斯太大了”,後來被否認。也許她沒說過,但美國和歐洲有很多人在想,通過各種方式發出這樣的想法,這是事實。很遺憾。我們與波蘭建立起廣泛的聯繫機制。
再有,要徹底“搞定”俄羅斯。這是甚麼,不是要徹底解決俄羅斯問題嗎?不久前,我引用了希特勒德國從事徹底解決猶太人問題的意識形態學家的話。在美國的領導下,幾乎整個歐洲都在反對我們,宣示各種口號,但思想是一個:這一代人要解決俄羅斯問題。儘管不是在毒氣室中,但要做的是,使俄羅斯停止大國的存在,將其推到後院,摧毀其經濟。
一些卑鄙的政治家開始發話:我的這些比較是在侮辱大屠殺受害者。這只說明一點:做賊心虛。他們沒有任何佐證,我侮辱了大屠殺受害者。我們一直敬重他們,舉辦各種活動,邀請和這些歷史事件有關的人。
這點和那些波蘭人不同。他們甚至在特別軍事行動前,也沒邀請我們參加奧斯維辛集中營解放紀念活動。我恰恰說過,紀念大屠殺,並不能使任何人免除今天的工作,即借助於紀念活動,不允許新納粹運動的出現。我們現在看到的是,在烏克蘭、愛沙尼亞和立陶宛,新納粹情緒與實踐正在復興。
衛星通訊社:2月初,歐盟將舉行峰會。俄羅斯不是歐盟成員國,但我們是他們的鄰國。峰會日程討論的內容,對我們來說並非沒有關係。您做為鄰居,想提出哪些建議?
拉夫羅夫:我已經不再跟蹤歐盟峰會
衛星通訊社:他們舉辦峰會,再次提出問題:我們是誰,做甚麼,向哪裡走。
拉夫羅夫:歐洲人是在“自我傷害”。所有問題由誰來解決,是很明白的事情。他們已與北約簽署了合作宣言,根據這份宣言,將為北約提供一切所需要的東西,包括不屬於北約的國家領土,如果需要,可將任何類型武器投送到靠近俄羅斯的邊境地區。這些都是清楚的。
朔爾茨不久前表示,歐洲的安全只取決於美國。歐盟要求華盛頓以某種方式放過歐洲經濟和工業,對在其境內的企業提供補貼以顯示大度,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很早前,法國經濟部長勒梅爾指出,現在歐洲企業的能源價格比美國的高4倍。法國總統馬克龍宣佈,將尋求華盛頓進行調整,給些折扣。也許回去求。
衛星通訊社:已經求過了,但甚麼也沒做。
拉夫羅夫:所以我對歐盟討論的問題不太感興趣了。我聽說,計劃邀請澤連斯基參會,或通過視頻,或親自去,我不知道。然後會告訴我們的。
他們早已決定,並開始將澤連斯基變成主要的民主人士,變成爭取民主反對專制的象徵。這就是美國人所推動的黑白世界圖景。
今年3月末將召開第二屆“民主峰會”,將制定非常簡單的任務:所有民主國家應反對所有專制國家。俄羅斯、中國、伊朗、朝鮮、敘利亞和委內瑞拉被宣佈為專制國家。即那些不屈從於西方要求的一系列國家。誰是民主國家,由美國人來確定。如果看下首屆民主峰會,那是相當有意思的一份清單。某些國家(不想傷害誰),美國人之前從未將其認定為民主國家。
據我們瞭解,這個召集“民主峰會”的“革命”團隊,將在峰會上提交某種決策草案,發展民主與專制的對抗哲學,並將其推送到物質和實踐層面。起碼在目前階段,其意圖是,民主國家通過制定針對獨裁政府“首腦”的要求與權力,去幫助被政府剝削的人民。
一兩年前,我還不會相信,但現在已在嚴肅討論這些問題。大概內容是,賦予自己想要獲得的權力,通過聯合國各種機構,不擇手段,違反程序規則,設立俄羅斯法庭,從我國拿到賠償。所有這些,是最粗暴的違反國際法。但他們已無所顧忌了。他們“伸下手指”,拒絕自己所有“珍愛”的原則,並在數十年時間里,在全球化框架下將之強加給所有人:從財產不可侵犯、無罪推定,到公平競爭和市場機制。在要求懲罰俄羅斯聯邦之際,所有這些都被一筆勾銷。
但這些不會產生效果是另一回事。美國人動用這種違法操作的事實本身,已讓所有人感到緊張。現在討論有關向本幣過渡,並非偶然事件。誰知道,美國總統從哪只腳醒來,早上對他來說,誰又是“不被喜歡者”。
巴西和阿根廷總統已在討論建立雙邊貨幣的可能性。更有甚者,建議打造拉美和加勒比地區所有國家貨幣。同樣是巴西總統盧拉,建議在金磚國家框架下對此進行討論。這已不是地區性、而是全球性的針對貨幣金融領域的理念,因為美元在毀掉所有可以想象的規則。
程序已經啓動。沙特已在用人民幣向中國銷售石油,俄羅斯也將與夥伴國的貿易盧布結算額度提高到50%。進程還將走的更遠。
衛星通訊社:談談和中國的關係。與中國的關係發展非常迅猛,我們正與中國構建新的世界秩序,可能有哪些“契合點”?或許,甚至有風險?通常,與“巨人”共舞是相當危險的,或把腿“壓傷”。從這個角度看,與中國的關係中能有哪些風險呢?
拉夫羅夫:“契合點”是相當謙虛的描述。各種聲明中寫道,儘管我們不建立軍事聯盟,但從質量上看,要高於傳統理解上的軍事聯盟,因為沒有限制、沒有界限和沒有限題。這種關係,是中蘇、中俄存續所有年代里最好的。
我們的共同利益首先在於,在國家規劃基礎上、在現有國際貿易規則(其中包括世貿)和西方構建的系統框架下,比如在佈雷頓森林機制、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的框架下去發展我們的關係。這些機構有一定的規則,我們接受了這些規則。在加入世貿組織17年時間里,我們接受了誠實競爭的規則。
現在,一切都被破壞掉了。在世貿組織,仲裁機構的工作被凍結,原因是,中國以其制定的規則在“戰勝”美國,並完全有理由要求美國賠償。如果美國允許該機構運行,那麼這家機構肯定會做出如此判決。美國人的行動方式很簡單,阻止任命機構新成員來填補現有空缺,這樣仲裁的法定人數不夠。是純粹的官僚主義,從最差意義上看,是“蘇聯黨的方式”。這已有很多年時間了。正因為中國會贏得所有與美國的爭端,他們才開始對WTO進行改革,並公開宣佈,應以美國和歐盟的利益為出發點。很簡單的方式,借此告訴其他人,他們的位置在哪兒,應如何表現。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情況也一樣。如果我們採用IMF和世行所依據的標準,那麼現在的金磚國家(這種情況幾年前就開始了),可獲得相當多的股本和票數,從而打破美國可單獨凍結任何決定的局面。
公正地講,我覺得,我們應更多地聽從我們負責經濟板塊領導人的看法,他們認為,全球化有積極的一面,但現在這種特徵已經沒有了。我們之前已經明白了這點,因為美國通過烏克蘭來對付我們,我們是第一個“遭受打擊”的國家。
此外,從中國的貿易額及購買美國1.5萬億美元有價債券的交易量看,我們還未像他們那樣深深捲入到該系統中。中國“下潛”到這個系統的“深度”,我們是無法相比的。對我來說是毋庸置疑的。但中國已在做工作,在此方面已有各種證據。北京需要更多的時間,以構建平行機構和機制,來避免美國現階段作為世界貨幣、金融和貿易體系主要管理者的“恣意妄為”的影響。另一方面,考慮到中美經濟數以萬億計的相互依賴,可能會出現嚴重的經濟動蕩。不僅是討論程序、而且尋找創建新機制的途徑已在“路上”。一切向全球機制碎片化發展,暫時,這些機制與美國和其僕從國相關,但已不是全球性的,而只為個別國家集團服務。
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國家也在考慮建立自己的金融工具,這意味著,全球化變成了“區域化”。
在我們地區,普京總統倡議關注整個大歐亞地區的一體化進程,這裡有歐亞經濟聯盟和具有深遠計劃的東盟以及上海合作組織。從事安全議程的上合組織,擁有良好的交通物流和經濟前景。在此背景下,我想指出中國的“一帶一路”項目,以及歐亞經濟聯盟、其成員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簽署的經貿合作協議。
2015年,普京在索契舉行的俄羅斯—東盟峰會上建議,考慮如何不將一個組織的方法強加給另一個組織,而是要協調規劃。
衛星通訊社:這些項目之間有矛盾嗎?
拉夫羅夫:沒有矛盾。主要問題是不要重復,不要“分散”資源。這一進程已經啓動。歐亞經濟委員會和東盟簽有經濟合作相互理解備忘錄,歐亞經濟委員會與上合組織秘書處簽有相互理解備忘錄,上合組織與東盟之間也簽有備忘錄。
普京總統建議,將一體化願望協調過程,稱之為建立大歐亞夥伴關係。早在2015年,已有過討論替代強加我們數十年全球化的客觀需求。全球化,當時基本上讓所有參與方感到滿意。大歐亞夥伴關係,是全球進程區域化趨勢的體現。
衛星通訊社:不管怎樣,我們還是談一下風險問題。普遍認為,中國是那麼“大”,而我們又那麼“小”。也許會出現某些變化,我們將遭遇一些無法克服的事情。這種恐懼感合理嗎?
拉夫羅夫:我們也受到同樣的指責:我們“很大”,在“欺負”我們周邊的所有人。此外,曾經的蘇聯共和國,沒得到應有的尊重。這樣說的人將有很多。就像拿中國來嚇唬我們的人有很多一樣。我覺得,這是一種“遊戲”,是不想讓我們在經濟和協調國際事務中進行合作。毫無疑問,中俄簽署的計劃,符合北京和莫斯科的利益,而且,並未將我國的角色定性為某種從屬。這些計劃是互利的。不僅涉及到向中國供應能源,還有航天、核能和其它很多高科技領域的合作。
我想提醒一下,西方已向中俄宣佈經濟孤立政策,兩國是主要威脅。我國是迫在眉睫的威脅,需馬上通過某種方式“消除掉”。而與中國,應進行“長期”鬥爭。
西方期望北京在軍事方面不給我們提供援助。在此方面,全世界都在指責朝鮮和伊朗,或者其它甚麼國家。我國軍工綜合體正常運行,一切都將很好。
在國際舞台,厚顏無恥地推行只符合美國和其衛星國的方案,但既不符合我們的“口味”,也不符合中國人的“口味”,我們將反對這些。
衛星通訊社:您品嘗過進口替代的俄產威士忌嗎?
拉夫羅夫:有人給我送過。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款威士忌叫“Praskoveyskoe”。我這看得見的位置上,有一瓶寫有“Kyrgyz whiskey”的威士忌。
衛星通訊社:您支持和平?
拉夫羅夫:我支持和平,這是肯定的。我不記得,古時有誰說過:“想要和平,就要做好戰爭準備”。我不認同這樣的哲學。
我想這樣闡述思想:想要和平,就一直為保護自己做好準備。我認為,我們從目前地緣政治局勢走出,將變得“更為強壯”。我們將在任何情況下,都有能力更為有效地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