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澳大利亞與中國研究人員合作撰寫的科學論文數量增長13.1%。例如,截至目前,澳大利亞所有科學論文中的16.2%是與中國專家共同撰寫的。相比之下:澳大利亞人與美國科學家共同撰寫的所有論文只佔15.5%,與英國科學家合撰的論文佔11.7%。中澳聯合科學研究的重點主要在材料科學、化學技術和能源。在這些領域中國積累了雄厚的科學基礎。根據澳中關係研究學院的數據,在沒有外國同事幫助的情況下,澳大利亞科學家僅撰寫了上述專業的2.1%的論文。
在過去的幾十年中澳大利亞在經濟上嚴重依賴中國已不是甚麼秘密。北京是堪培拉最大的貿易夥伴,佔澳大利亞所有國際貿易的26%。 2018-2019年兩國貿易額達2350億澳元。澳大利亞八所最著名大學中有十分之一的學生來自中國。外國遊客在澳國的所有支出中,四分之一來自中國遊客。
另一方面,美國仍然是澳大利亞最重要的地緣政治同盟,包括在五眼情報聯盟中。在這方面,澳大利亞必須在美國政策之後採取行動,有時甚至不惜損害自身利益。例如,澳大利亞是第一個宣佈禁止中國電信巨頭華為本國建立5G網絡的國家之一。儘管這一步驟可能會使澳大利亞網絡建設成本大幅增加,此外,澳國可能在部署5G方面落後幾年。可見,在數字化方面,堪培拉仍然不願意為了本國利益採取行動。
兩國關係的惡化也可能給科學領域帶來沈重打擊。首先,正如中國駐堪培拉大使成競業所說,中國學生可能會拒絕前往反華情緒很重的國家。此外,美國的影響也可能會起作用,最近它以國家安全為藉口減少了與中國的科學交流。澳中關係研究所報告的作者指出,來自中國學生收入的損失將不可避免地導致對澳大利亞機構和科學組織資助的減少。7000多個工作崗位受到威脅。此外,儘管沒有人取消雙重用途技術,並且當然有必要保護這些領域的知識產權,但科學總體而言是沒有從屬關係和國界的。科學成就會逐漸成為人類財產。因此減少與中國的合作只能導致澳大利亞科學落後。西安外國語大學英文學院澳大利亞研究中心副教授蘇銻平告訴衛星通訊社記者,歷史上澳大利亞和中國建立了強大的科學技術基礎。他說:“根據我個人的瞭解,中澳間文學學科是引領區域和國家研究發展最獨特的領域。1979年改革開放後首批9名中國留澳學生前往澳大利亞,包括我校原校長杜瑞清教授,隨後便建立了中國的澳大利亞研究學科,為中澳兩國學術交流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促進雙方相互瞭解。而且目前澳大利亞也有一些相關的資助項目,比如FASIC每年都會撥款來資助中國的澳大利亞研究,這也說明他們對中國是比較重視的。另外之前澳大利亞還設立了一家新的基金會,計劃投資4400萬澳元專門用於中國研究,可惜項目遇到一些問題。也就是說澳方領導人對中國不是太友好的態度,其實對中澳的學術交流還是會產生一定的影響。”
並非所有澳大利亞政客都同意,對華緊張關係升級會帶來甚麼積極的結果。正如澳大利亞前外長朱莉·畢曉普(Julie Bishop)的首席顧問約翰·李(John Lee)早些時候所說,像澳大利亞這樣的小國無法承受像中國這樣的大國玩弄“鷹鴿”遊戲。尤其是在主要盟友(例如美國)沒有透露這些“遊戲”的最終目標是甚麼以及可能產生的後果的情況下。
澳大利亞現在已經開始感受到影響。由於中國限制肉類產品進口,澳大利亞農民每月可能損失多達200澳元。大麥生產者不知道如何處理自己的作物,因為這些產品的90%以前是被運往中國。中國勸說本國遊客不要前往澳大利亞,因為澳國局勢不利以及對亞洲民族存在種族主義表現。這有可能嚴重打擊旅遊業:去年中國遊客給澳國經濟帶來42億澳元收入。
在科學領域,暫時還能保持關係。澳中本月向澳中食品和農業研究基金會籌集了500萬澳元。即使澳大利亞科學家與外國合作夥伴的交往規則越來越嚴格,堪培拉也承認,重要的不是我們自己的科學成就,而是獲得其他國家的知識資源。中國正在成為這裡日益重要的參與者。正如澳中關係研究所的報告所指出的那樣,中國每年在研發方面的投資為5000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