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中國技術遏制能讓美國再次偉大?

© AP Photo / Kin CheungChina International Aviation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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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再次收緊對中國出口管制。美商務部再出新規。新文件進一步嚴格了獲得軍事最終用途材料出口、再出口和轉讓許可證的要求。該文件還提出了中國軍事最終用戶的概念。今後幾乎所有高科技部件和電子產品都可能受到限制。

以前也限制出口軍事和軍民兩用產品。但只有一小部分特定商品屬於這一類。主要用於民用領域的同一商品被排除在特殊出口限制之外。例如,美國當然不會向中國提供軍用飛機的部件。但是無需經商務部特別許可,可以將民用飛機發動機或現場可編程邏輯門陣列、微電路、芯片和其他高科技產品出口給中國。

根據這些新的規定,如果理論上某些產品、組件或軟件可以在軍事裝備中使用,則出口限制適用於這些產品。另外,引入了軍事最終用戶的概念:它可以是包括民用公司在內的任何公司,其活動至少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增強中國軍隊的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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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企業是否離得開美國科技?

美國商務部這份新文件措辭的模稜兩可引出很多問題。例如,車輪也用於軍用車輛。那麼現在需要引入輪胎供應限制嗎?包括軍隊在內的所有人都使用個人衛生用品。這是否意味著牙膏製造商將成為一家致力於提高中國軍隊戰鬥力的公司,進而將受到美國商務部的限制?還有,由於美商務部的這些新規將美國的管轄範圍擴大到在生產中使用美國技術和設備的外國公司,這是否意味著外國牙膏製造商應該開始進行壓力測試並計算可能遭受的損失?

問題未免顯得有點牽強,但台灣最大芯片製造商台積電已經面臨嚴峻的現實。該公司是華為的芯片最大供應商,正受到來自美國的壓力——美方以生產中利用美國生產設備為藉口要求停止向華為供應組件。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副研究員王鵬在接受衛星通訊社採訪時指出,顯然美國商務部的新規實際上是想從法律上強化華盛頓遏制中國技術發展的政策。

王鵬專家說:“這是特朗普政府對華經濟打壓和科技管控遏制長期政策的延續,其中涉及的均是中國暫時不能製造或者技術比較薄弱的高科技產品。眾所周知,早在特朗普上任之前,他就已經清晰地公開闡明瞭自己的觀點,近年來在落實層面更是層層加碼,因此美國收緊出口政策也不足為奇。其次,特朗普政府以疫情為藉口,轉嫁矛盾突出中美競爭,同時把疫情責任甩鍋給中國,指責中國防控疫情不力,導致美國人民遭受災難。我們可以看出,特朗普政府已經形成了一套話語體系,順著這套話語體系自然而然的就是對中國進行打壓和指責。”

現在採取的這些措施是華盛頓自去年開始推行遏制中國技術發展政策的邏輯上的延續。去年美國商務部將華為和許多其他中國領先技術公司列入黑名單。是的,這些措施當時遭到美國企業的嚴重抵制。中國是其產品和服務的最大市場。僅在2018年華為就從高通、英特爾、美光科技公司購買了130億美元的高科技組件和產品。在科技行業遊說團體的壓力下,商務部多次延長向華為供應組件的臨時許可證。此外,許多公司開始通過其國外機構提供產品。美國商務部想用這份新文件填補這些漏洞。但王鵬專家認為,美國政府將不可避免地面臨該行業的反對。

王鵬專家解釋說: “我認為。美國政府有可能會落實這項措施,不過其中存在四方博弈的問題,即美國政府、中國政府、美國企業和中國企業。從企業層面來看,中國是最大的市場,美國企業自然以營利為目的。在當前全球貿易受到疫情衝擊、訂單量銳減的背景下,美國企業應該不會支持這一政策。今後還有待於觀察美國政府和美國企業之間的博弈,以及中方在他們博弈過程中的反應,比如通過雙邊談判降低美國政府對中國的打壓力度,進一步開放中國市場,向美國企業展示出觸手可及的誘人利潤,加大他們遊說、反抗美國政府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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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中國專家認為,這些新措施屬於美國對華總體戰略的一部分。而且未來幾年無論特朗普是否贏得即將舉行的總統大選,北京和華盛頓立場分歧的趨勢仍將繼續。在美國已經形成了罕見的黨派共識,即要不惜一切代價遏制中國,並將中國提升到地緣政治對手的地位。這也是為甚麼在COVID-19疫情蔓延的背景下,華盛頓建制派個別人物不斷攻擊中國。在國內制度出現問題的情況下,將民眾的注意力轉移到尋找外部威脅和替罪羊上來,則顯得非常重要。此外,選舉臨近。難道現在能承認自己的嚴重錯誤嗎?

從短期來看,華盛頓的政策可能會奏效。武漢實驗室洩漏的說法被美國政客和“獨立”媒體抓住不放。華盛頓有加劇反華情緒的趨勢。這可以是將企業撤離中國市場,也可以是剝奪中國的美國高科技。

但是,另一方面,這將自然迫使中國首先從其他供應商那裡尋求美國技術的替代品,然後發展自己的科技潛力。最終,美國公司將被淘汰。實際上,就連五角大樓也曾反對擴大出口限制,認為來自中國的外部威脅並不足以剝奪美國公司的銷售市場,進而剝奪進一步研發的資金。但就目前看來,企圖降下技術帷幕的商務部和反華鷹派掌控著這場戲。然而人們不禁要問:這能幫助美國再次偉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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