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談2018年中俄關係：在內生動力和外源推力下全面深化

李自國指出，國際格局大變革、大調整在2018年體現得淋灕盡致。美國將中俄定性為“挑戰者”，對中國揮舞貿易戰大棒，一輪輪啓動對俄制裁，不講理地退出伊核協議，威脅退出中導條約，其單邊主義和極致的利己主義，正摧毀著當前的國際秩序。人們面臨一個前所未有的充滿不確定性的世界。而中俄關係是這個不確定性世界的“可預測因素”：兩國政治合作全方位深化，經貿關係實現突破，民眾相互認同感提升。專家認為，2018年中俄關係主要有以下亮點：

開啓同步政治週期 友誼勳章有深意

2018年，習近平與普京共舉行了4次重大會晤，共同出席的多邊活動更多。兩國民眾對這樣頻繁的交往已習以為常。但今年的不同尋常之處在於，中俄同步進入一個新的政治週期。2018年3月17日，中國舉行十三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習近平再次當選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3月18日，俄羅斯舉行大選，普京高票連任開始新任期。“神同步”背後是，已經建立了良好工作和個人關係的兩國領導人，在未來可更好頂層設計中俄關係，使“好鄰居、好朋友、好夥伴”的關係繼續在高水平運轉。2017年7月，普京總統在克里姆林宮授予了習近平聖安德烈·佩爾沃茲方內勳章，這是俄羅斯國家最高榮譽勳章。2018年6月，習近平主席在人民大會堂授予普京總統中國國家對外最高榮譽勳章——友誼勳章。該勳章授予在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和促進中外交流合作、維護世界和平中作出傑出貢獻的外國人。普京總統是首位該勳章獲得者。這兩次授勳實際是一種政治宣示，既是對當前戰略協作夥伴關係的肯定，更是意在向世界表明發展兩國友好和戰略協作的決心和信心。

軍事安全合作深入 中方首次參加俄大規模軍演

軍事合作是兩國戰略互信水平的重要體現。2018年4月初，中國國防部長魏鳳和訪俄。魏鳳和表示，莫斯科是其擔任國防部長後的首次國際出訪，是為了向世界展示兩軍加強戰略合作的堅定決心。巧合的是，同時中國外長王毅也在莫斯科。10月中下旬，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訪問北京，表示願與中方共同努力，繼續加強戰略協作，進一步提升雙方軍事合作水平。巧合的是，同一時期，俄羅斯總統辦公廳主任瓦伊諾也在北京。這種“巧合”背後是中俄戰略磋商的頻繁性、戰略利益的一致性。

2018年兩軍舉行了“海上聯合-2018”軍事演習，共同參加了上合組織框架下的“和平使命-2018”聯合反恐演習、“國際軍事比賽-2018”。除了上述例行的活動外，最引人注目的當屬中國軍隊首次參加了俄羅斯舉行的“東方-2018”戰略演習。這是俄軍自1981年以來舉行的兵力規模最大、指揮層級最高的一次戰略軍演。中方參演人員超過3200人，各型武器裝備900多台，固定翼飛機和直升機30架。它標誌著在兩國建立了前所未有的政治互信背景下，兩軍合作也達到了新高度。

9月21日，美國國務院以中國軍方違反《通過制裁打擊美國對手法》，向俄羅斯購買了蘇-35戰機和S-400防空導彈為由，宣佈制裁中國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及相關負責人。中國國防部隨即回應稱，中俄軍事技術合作還將進一步推進，以實際行動詮釋著“肩並肩，背靠背”的戰略夥伴關係。

經貿合作獲得突破 遲到的千億終於到來

經濟方面最令人欣喜的是兩國貿易額突破1000億美元。2018年1-10月，中俄兩國貿易額達到872.46億美元，同比增長28.2%。其中，中國對俄出口為392.72億美元，同比增長13%；自俄羅斯進口479.74億美元，同比增長44%。俄羅斯對華順差87億美元。雙方貿易額今年可以肯定突破千億美元關口，甚至接近1100億美元。而俄羅斯農產品對華出口有望翻番，成為對華出口的新亮點。

秋季，經濟合作又有新動作。9月11-12日，習近平主席出席了俄羅斯東方經濟論壇。同時參加論壇的還有150多家中國企業。中國駐俄羅斯大使李輝表示，中國已成為俄遠東地區第一大外資來源國，在俄遠東地區落實項目28個，投資總額約40億美元，投資範圍涵蓋農業、林業、建材、輕工、能礦、商貿等諸多領域。11月，梅德韋傑夫出席了首屆中國進口博覽會。俄羅斯也是本次進博會的主賓國，共有120多家俄企業參加展會。俄經濟發展部副部長格魯茲傑夫一語道破開拓中國市場的實質：“我們缺甚麼呢？缺的是知名度” 。進博會成為俄企業推廣“俄羅斯製造”的絕佳平台。

民眾的相互認同感改善 友誼的基礎更牢固

隨著中俄政治關係加深，各種民心相通活動的開展，民眾對中俄友好的認同、相互的好感明顯提高。2017年12月，俄社會輿論基金會的研究顯示，62%的俄羅斯人認為中國是俄最“親近和友好”的國家。2018年10月，根據列瓦達所做的輿情調查，75%的受調查者對中國有好感。而根據2018年10月中俄頭條客戶端、俄羅斯 iPanel 公司等所做的“2018 中俄關係民意調查”，中國民眾對中俄關係、俄羅斯的態度更積極正面。93.6%的中國受訪者積極評價當前中俄關係，91.5%的中國受訪者對俄羅斯的外交政策持積極評價。半數的兩國受訪者願意學習對方的語言，其中59.6%的中國人願意學習俄語，41.4%的俄羅斯人願意學習漢語。儘管中俄文化差異較大，仍存在一些問題，但相互認知水平、相互好感程度都有提升。

俄美、中美關係持續緊張 中俄進一步靠近

中俄關係走到今天，上述所說的內生性動力是主要因素。互利合作、睦鄰友好是中俄最佳，也是唯一選擇。當然，中俄進一步走近，形成“結伴而不結盟”的關係與美國等外部擠壓也有很大關係。而2018年這一點更加突出。

2017年12月至2018年2月，美國連續出台了《國家安全戰略報告》、《國防戰略報告》和《戰略核態勢》報告。在三份文件中，俄、中被定性為“戰略競爭對手”，是試圖改變現狀的“修正主義國家”。

李自國最後指出，中俄關係不斷發展，既有內生性動力，也有外來的壓力。兩國關係有其自身的邏輯性，“它來自各自的安全需求與發展需要”。2019年，中俄還有很多看點，如建交70週年、中國與歐亞經濟聯盟經貿合作協定生效、中俄天然氣東線通氣等。他借用普京總統在去年底的講話表示，“中俄在未來的很長歷史時期都是戰略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