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已經決定參加未來即將開展的火星探險?
— 當然!這是一個夢想。所有這一切研究都是為了這個夢想。我從孩提時代就夢想著到地球以外的地方去旅行。我的父親非常喜歡科學幻想,他把這一點傳染給了我。您知道嗎,社會和世界整體而言從宇宙研究中贏得了如此之多的東西。而且是大活人開展研究,而非機器人。
--為何開發宇宙對人類來說是重要的?把機器人送到宇宙中去要安全得多,從技術上來說也更簡單。
— 在所有時間內(10多年),機器人都前往火星,但他們能夠鑽探的土壤深度只有幾十釐米,而且他們所走過的距離也不遠。這對開發火星無足輕重。人類在這方面更為包羅萬象。我們與機器人之間有20到40分鐘的信號延遲。更何況,機器人的人工智能還不夠發達。機器人完成指令,但可能錯過許多東西。更多結果在等待人類在更短期限內取得。
--您計劃以何種身份飛往火星?
— 我受過記者專業的教育,現在我正在莫斯科國立鮑曼技術大學攻讀第二個學位,此次是工程學專業,沒有這個專業背景,最好不要飛往宇宙。人在宇宙中是個多功能的工具。
--對希望參與航天項目的人們有何健康要求?
— 無任何慢性疾病,堅韌不拔、身體素質佳。重要的是每日訓練、跑步和引體向上。對姑娘們來說,有時候這尤其艱難。整體而言,需要擴大視野。除了物理、數學外,必須通曉歷史、文化和文學。
--擺在火星首批開拓者面前的任務有哪些?
— 首先,利用火星上的資源,以便人們未來能夠在那裡生活下去。尋找水,開採水,尋找生命。只有當定居點發展起來,新的乘員前來建設新火星艙,那時候才能夠考慮農業。但無疑,首批定居點將依靠來自地球的食物供給,而不是在火星的溫室中種植蔬菜。
--如何在火星上部署基地?要知道那裡存在大量輻射。是否有可能把火星艙部署在地下?
— 不久前有一篇新的科研文章問世。文章寫道,從原則上來說,火星上的輻射並非一切都壞。在火星上有大氣,不管那裡的大氣如何稀薄,但的確存在。人們呆在火星期間所獲得的大氣數量處於正常範圍。當然,不能排除異常情況。對於火星艙和空間站,有幾種方案。我自己很喜歡年輕學者們提出的方案。這是一種冰作夾層的空間站,水很好地與宇宙射線、太陽射線和輻射隔離開來。也就是說這些冰夾層可以成為好的防護,而火星上有很多冰。因此完全不一定要在地下掘洞。火星上還有熔岩管,且相當深。如果找到這些熔岩管,那麼可以在裡面部署基地。
--飛往火星需要7到8個月的時間。宇航員們在這段時期內將做些甚麼?
— 他們可以做在國際空間站所能做的一切事情。在微重力的條件下做實驗、訓練,為"著陸"做準備。
--火星上的一年相當於地球上的兩年。您是否意識到,您看上去將比留在地球上的人年輕?
— 按照年份來說,是的,但按照生活條件來說,我們可能看上去將比那些留在地球上的人老(笑)。如果長期生活在火星上,您多半立刻不再注意到這一點。
--為何選定飛往火星?
— 除了距離近之外,我們在這個星球上逗留的風險最低。例如,金星上有酸雨,溫度更是高達400度。技術裝備到那裡就失靈,更不用提人類了。水星距離太陽過近。
--宇航員們從未在太空中呆如此久,就像在火星探險期間一樣。在火星上逗留是否可能確實成為無法返回的終點?人類在長久逗留在火星上後,是否還能夠在地球上生活?
— 瓦列里·波利亞科夫在空間站上呆了438天。在從宇宙中返回後,他並沒有出現疾病或心理障礙,他可以行走和站立。人們也曾經這麼說尤里·加加林,說他在從如此高的地方俯瞰地球後可能會發瘋。但他一切都好。一切事情都需要通過試驗來檢驗。如果您在火星出生,那麼您返回地球確實很難,這將引起身體疼痛,等等。但如果您只是在那裡生活一段時間,而且遵循一切建議,那麼回家是可能的,哪怕艱難複雜。
--您在飛往火星時會隨身攜帶甚麼?
— 在數字技術時代,沒有必要攜帶照片或書籍。因此我想帶上可以觸摸的甚麼東西,以便回憶地球和家園。但目前還沒有決定下來。我想帶上寵物(笑)。但除了試驗用老鼠之外,目前甚麼寵物都不能攜帶。
-- 通過自然途徑擴大在火星的定居點是否具有可行性,還是只能依靠新移民來擴大火星定居點?
— 在前幾十年的時間內,只能依靠新移民來擴大火星定居點。只有在搞清楚人體在火星條件下將發生何種變化這種醫學問題後,才能夠考慮在火星上孕育第一批兒童的問題。但目前這一切還非常危險。
--您在與智慧生命首次接觸時該如何表現自己?您想說甚麼話?
— 他們理解我嗎?也許我會嘗試用手勢比劃。但重要的是理解,這種智慧生命與甚麼類似。也許,不應該做出劇烈運動,或者不表現出恐慌和敵意。
阿納斯塔西婭·斯捷潘諾娃此前成為"火星一號"(Mars One)的參加者,但在目前的階段,原定於2015年進行的飛行被推遲到不知甚麼時候。
"火星一號"項目是由巴斯·朗斯多普(Bas Lansdorp)牽頭的私人項目,旨在把人們送往火星後在那裡建立永久定居點,並對一切事情進行電視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