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被閹割了的生命:日本強制絕育者訪談

© Sputnik / Denis Korzhovжертва принудительной стерилизации в Японии
жертва принудительной стерилизации в Японии - 俄羅斯衛星通訊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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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4-5月,日本法院收到3份申訴案。一些因1948-1996年實行《優生保護法》而被外科或化學絕育的人,要求賠償健康損失。衛星通訊社採訪了其中一位名叫大來佐武郎(代用名)的上訴人,他向我們講述了術前術後的生活情況。

完全健康的人
接受採訪那天,儘管氣溫高達30度,但這位受訪者還是步行來到車站見我們。這位75歲的老人,看起來僅像60多歲。他每天還去建築工地工作。在去對話房間的路上,佐武郎告訴我們,建築工地上幾乎每天都有人中暑,但他有鐵一樣的健康體魄,在這方面沒有任何問題。
按《優生保護法》規定,那些患有基因、精神疾病和麻風病的人,被強迫實施外科閹割手術。據受害者律師関矢尚人向衛星通訊社介紹,"佐武郎沒有任何疾病"。

© Sputnik / Denis Korzhov日本強制絕育者訪談
日本強制絕育者訪談 - 俄羅斯衛星通訊社
日本強制絕育者訪談

"我出生在宮城縣仙台市,有姐姐和弟弟。我僅5個月大時媽媽去世了。5歲的時候,父親再婚。這樣,我有了同父異母兄弟。父親經營一家魚店,他和後媽每天早出晚歸,因此我們幾乎不怎麼交流。後來,我去了收留所。" 佐武郎回憶說。

如果我知道的話,肯定逃走
1957年4月,佐武郎被做了手術,永遠失去了生育能力。那時,他僅14歲。
佐武郎講到:

"有人告訴我,說我身體有問題,就把我帶到了醫院。我被放到手術桌上,在後背打了一針。醫生說,我患有某種疾病,實際上是在欺騙我。沒有人問我是否同意手術,對手術也沒做任何解釋。術後15-20天,我艱難地爬到廁所,然後幾乎一周無法站立。術後5年期間,我一直痛苦不已。當病痛似乎已經成為過去,但冬季來臨之際又開始相當疼痛,以至於我大聲嚎叫。"

妻子臨終前才告訴她絕育之謎
從收容所出來後,佐武郎開始從事建築工作。70年代末,他的工作是向較遠區域鋪設管道和建設公路。
他和未婚妻在小食品店有了第一次約會。當時,通過這家商店向東京池袋站賣壽司。妻子直到去世,都沒明白她未能成為母親的原因。佐武郎不敢將手術實情告訴她,擔心她提出離婚。

"我曾經多次想說出真相,但想想還是沒說。"妻子重病住院時,佐武郎決定,"在夫人臨終前將自己的秘密告訴她。她默默地聽著,我想,她可能要說點甚麼,但她僅是悄聲道:你要及時吃飯。"然後就離世了。

我想讓國家請求我的原諒

2018年1月,佐武郎按照姐姐的建議決定告到法院。當時,他在報紙上讀到有關強制閹割的實情。而這件事,又恰恰與他有關。

2018年1月31日,佐武郎鼓起勇氣,撥打了仙台市信任電話,首次坦誠了自己的痛苦。律師馬上行動,開始尋找手術書面證據。但沒有任何紀錄保留下來。"不得不去找醫生,來證明確有閹割的蹤跡。"佐武郎的律師說道。

佐武郎承認,對他來說,物質補償並不重要。

"我想讓那些給我做手術的無良者承認手術事實,並向我道歉。其它的,對我來說都是不需要的。"

佐武郎能否獲得公正?

奧麗加·羅曼諾夫斯卡婭教授認為,更大的可能是,日本政府將給佐武郎和其他受害者支付補償費,"在各國都有支付補償費的事實,甚至,強制絕育是在當時法律框架下執行的,也是一樣的。"
但不管怎樣,問題還不會很快得到解決。據律師介紹,日本法院審理案件,平均要持續一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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