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患抑鬱症3年
23歲的大阪直美是世界上收入最高的運動員,2020年收入為3740萬美元,是女子足球俱樂部的共同所有者。她是一名成功的網球運動員,也是公眾的寵兒。大阪直美在2020年夏天因其積極的民權立場而受到稱贊,當時在美國公開賽期間,她戴著印有被警察殺害的美國黑人名字的面具走上球場。她受到全球品牌的喜愛。大阪直美僅從廣告代言合同中就賺了3億美元。
兩年前,世界上最好的網球運動員之一大阪直美正式宣佈放棄美國國籍,以代表祖國日本國家隊參加2021年夏季舉行的東京奧運會。寶潔(Procter & Gamble)、全日空(All Nippon Airways)、日清食品(Nissin Foods)與她簽訂了參加奧運會期間營銷活動的代言協議。沒有甚麼預示著不幸。
就在羅蘭加洛斯法網開賽前,這位23歲的女運動員表示,她將不參加比賽的強制性新聞發佈會。賽事官員批評了大阪直美的決定,並向她指出,與媒體溝通是她的直接義務。賽事組織者因大阪直美沒有出席而對她處以1.5萬美元罰金,並威脅她說,在繼續抵制媒體的情況下,將對她進行進一步制裁,直至取消參賽資格。
由於未能得到組委會的理解,大阪直美自己退出了比賽,並解釋說,自己的行為是心理問題造成的。
大阪直美在圖片分享應用Instagram上的一份聲明中說:“我想,現在我退賽,對賽事、對其他球員,以及對我個人的幸福都會更好,這樣所有人都能夠把精力集中在網球上。”
這位網球運動員表示,她將暫停比賽,然後與網球賽事組織者討論可能的改變,使比賽對球員、媒體和球迷來說都更舒服。
“在2018年美國公開賽後,我開始出現持久的抑鬱,我很難應付。(……)媒體代表們一向對我很好,我想向記者們道歉,但我不喜歡在公眾面前說話,這會引起我的焦慮,”大阪直美承認。
迄今為止,尚不清楚大阪直美的決定將如何影響她參加奧運會,屆時她將受到特別的關注。對她來說,也許暫停是必要的,恰恰是為了蓄積力量參加如此重要的活動。
“你並不孤單!”
大阪直美的決定得到了其他體育代表的支持。美國NBA球員是最早對網球運動員的決定做出反應的球員之一。
“我希望人們不必做出如此艱難的決定。但是當有人不怕走這麼艱難的道路,與此同時作為世界的強者卻無法保護自己時,這令人印象極為深刻。非常尊重,” 金州勇士隊球員球員斯蒂芬·庫里(Stephen Curry)在推特上寫道。
效力於布魯克林籃網隊的NBA球員凱里·歐文(Kyrie Irving)在大阪直美的帖子下方的評論中寫道:
“我們所有人都和你在一起,女王。只要做你自己,這就永遠足夠了。”
“恥辱的是,有些人不尊重這樣的決定,也不支持這樣的決定。在我們的時代,職業運動員們遇到的事情是那些在我們之前的職業運動員們所沒有遇到過的。今天有推特、Instagram或臉書,可以在新層次上謾罵和表現出不尊重,從前沒人料想到這一點,” 利拉德說。
同行們也支持大阪直美:
“我理解她的感受。我現在想擁抱她。我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您應該允許她以自己想要的方式、以她自己有能力應付的方式,來處理所有這一切,”美國網球女運動員塞雷娜·威廉姆斯(Serena Williams)說。
塞雷娜·威廉姆斯的親姐姐維納斯·威廉姆斯(Venus Williams)在Instagram上支持大阪直美:
“我很為你感到驕傲!照顧好自己,回來取勝!”
其他傳奇女網球選手——瑪蒂娜·納芙拉蒂洛娃(Martina Navratilova)和比莉·簡·金(Billie Jean King)也表達了支持的話語。
“媒體仍像過去一樣在講述我們的故事方面繼續發揮重要作用。但毫無疑問,媒體必須遵守一定的界限。重要的是我們互相尊重,我們將一起這麼做,” 金在自己的推特賬戶上寫道。
哪兒都不通的黑暗道路
大阪直美的例子不是胡說。正因如此,她得到了輿論界如此廣泛的回應。職業體育給運動員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據德雷塞爾大學(Drexel University)研究人員的數據,大約四分之一的運動員罹患抑鬱症,近25%的體育院校學生抱怨出現抑鬱症的症狀,而他們的職業生涯才剛剛開始。在美國大學生體育(NCAA) 的一項研究顯示,大約30%的運動員表示,自己“在過去一個月中非常沮喪”。
抑鬱症已成為許多才華橫溢的運動員的悲傷結局。四屆歐洲柔道冠軍埃琳娜·伊萬尼申科(Elena Ivanishenko)自殺身亡,年僅28歲。冰球運動員葉夫根尼·貝洛捨金(Yevgeni Belosheikin)也遭遇到同樣的命運。
當代最偉大的游泳運動員邁克爾·菲爾普斯(Michael Phelps)承認自己患有嚴重的抑鬱症,他試圖通過酒精來應對。
“你不能就這樣切斷抑鬱症。這對我來說仍像過去一樣艱難,”克利夫蘭騎士隊前鋒凱文·洛夫(Kevin Love)說。這位經驗豐富的籃球運動員告訴24小時專門播放體育節目的美國有線電視聯播網ESPN,患有心理障礙,決定向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心理學系捐贈50萬美元,用於研究抑鬱、焦慮和驚恐發作的現象。
運動員們認為,心理支持是不該恥於要求的東西。因此,2018年曾記錄到,在最殘酷的體育聯盟之一的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MLB)的30支球隊中,有27支聘請了“心理健康教練”,幫助球員應對因比賽引起的心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