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投資者所佔份額的增幅為2018年以來的最大值。與2020年12月相比,1月份外國人持有的債券數量增加了1211.1億元人民幣。外國投資者對中國的“政策性”銀行所謂的准政府債券的興趣也有所增長,而這些債券用於實施具有重大政治意義的大型政府計劃。與12月底相比,1月份根據中國中央結算公司的數據,外國投資者持有此類債券9569.5億元,增長4.1%。
中國債券市場是僅次於美國的世界第二大債券市場。其規模約為16.6萬億美元。但是外國投資者的總份額不是很大,1月份升至3.4%。不過這一份額的增速值得人們關注。例如,如果說去年3月外國投資者持有的中國債券規模為2.26萬億元的話,那麼現在則為3.54萬億元。而在過去三年外資在中國債券中所佔的份額增長近兩倍。
首先,外國對中國債券市場興趣的快速增長與中國經濟開放程度的提高以及外國人進入中國股票市場的愈加便利密切相關。自啓動債券通計劃以來,外國投資者無需通過在中國大陸開設交易賬戶就可以通過香港市場在中國大陸的債券市場進行投資。債券通將外國投資者從許多行政手續中解放出來,極大地降低了他們進入中國政府債券市場的門檻。繼中國債券納入彭博巴克萊全球綜合指數、摩根大通全球新興市場多元化指數之後,富時羅素也宣佈將中國債券納入富時世界國債指數。所有這些也都起到了提升中國對外國投資者的吸引力的作用。
劉典專家說:“2020年中國在歐洲發行負利率債券,當時遭到了歐洲很多投資機構的瘋搶,這實際上也體現出一個全球性問題,即高質量的投資標地是比較少的。再加上去年疫情肆虐,世界經濟遭受重創,各國相繼出台了很多刺激政策,特別是在貨幣層面‘大放水’,使得當前在整個資本市場層面具有投資價值的標地更顯得稀缺。而中國的抗疫表現不僅在世界範圍內相對良好,同時也是第一批率先復蘇經濟的大型經濟體,因此中國的國債在全球層面的信用和未來可預期的收益都是不錯的。所以對外資而言,不僅針對國債,甚至對中國市場的投資慾望也都比較強烈。”
許多國家為應對COVID-19大流行對本國經濟採取了前所未有的刺激措施。例如,美國參議院已經批准拜登政府提出的1.9萬億美元的刺激計劃。去年美國採取了某種形式的刺激方案,總額約為3萬億美元。可見,美國新冠病毒刺激措施的總體規模可能高達其GDP的1/5。
與許多追求超低利率政策以刺激經濟的西方國家不同,中國繼續堅持適度的貨幣政策,僅限於有針對性的刺激措施,主要是財政政策。首先,成功抑制通貨膨脹,這對中國努力刺激國內消費非常重要。其次,如果情況突然惡化,監管部門有回旋餘地。這項政策正在取得成效。與發達國家的許多傳統市場相比,中國的經濟和市場似乎更加穩定。此外,由於實行適度的貨幣政策,有可能將利率保持在有吸引力的水平。十年期中國政府債券與類似美國國債的收益率差超過200個基點。在劉典專家看來,這是中國去年吸引外資總額超過美國的另一個原因。
他說:“今年一月根據聯合國的官方數據統計,中國2020年的外商投資總量位列全球第一,首次超越美國。這背後也反映了中國市場對國際資本的吸引力是越來越強,特別是在疫情的催化下,整個中國經濟的復蘇態勢比較強勁,使得中國未來的可預期發展被外資所看好。那麼在這一背景下,從國際市場發展和展望的角度來看,外資的湧入有利於中國資本市場的開放,以及對接國際層面的資源優化和配置,包括我們所說的構建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一方面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另一方面更強調國內國際雙循環的局面,而在這一革新發展格局過程中外資也會發揮重要的作用。”
由此可見,儘管中國與某些發達國家之間存在著政治矛盾,但中國仍然是對外國資本極具吸引力的市場。在危機爆發的2020年中國吸引了1630億美元的直接投資。相比之下美國僅籌集到1340億美元。許多技術和汽車製造商(如特斯拉)或奢侈品製造商均顯示出了積極的財務業績。中國將繼續提高自身市場的開放度,這一過程的主要目標是吸引新的外國投資。專家劉典認為,吸引外資將提高中國資本市場的國際化水平,並使中國成為全球資源配置的優選方向。而且,在海外發售中國人民幣計價的政府債務,只能進一步鞏固人民幣作為另一種全球貨幣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