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2013年11月21日,烏克蘭政府暫停與歐盟簽署聯繫國協議的籌備工作。當天夜裡,反對派在基輔獨立廣場舉行聲勢浩大的反對歐洲一體化抗議活動。從這天起,基輔市中心掀起“烏克蘭親歐示威運動”。
示威者搗毀獨立廣場和臨近街道上的帳篷,抗議過程中,伴隨佔領政府大樓、反俄和納粹演講,直至1月中旬。2014年2月18日,最高拉達(議會)大樓附近,護法者和抗議者之間出現武裝衝突。2014年2月22日,最高拉達做出國家元首自行解除憲法權力的決議,並定於2014年5月25日提前舉行總統選舉。2014年2月27日,最高拉達議員任命阿爾謝尼·亞採紐克為總理,形成新政府組成。烏克蘭實際上已發生國家政變。
2014年4月6日,烏克蘭東南部和不認同納粹掌權者的歧視性政策居民,佔領了頓涅茨克州政府和烏克蘭駐盧甘斯克安全局大樓。當年3月開始,烏克蘭東部地區“歐洲邁丹”的反對者已在舉行群眾集會(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頓涅茨克、盧甘斯克和哈爾科夫)。集會者們要求解決俄語地位問題,進行憲法改革和實行地區分權。第二天,代總統亞歷山大·圖爾齊諾夫宣佈成立反危機指揮部,並在烏東地區進行“反恐行動”。最為回應,頓涅茨克成立了共和國人民委員會,宣佈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主權。4月15日,空中出現了烏克蘭武裝部隊殲擊機,第一槍打響了。
頓巴斯陷入戰爭
為明事實,展示頓巴斯居民遭受基輔民族主義政權歧視時的感受,俄羅斯衛星通訊社記者採訪了出生於頓涅茨克的安娜。2013年11月“邁丹”事件爆發時,她還是中學生。安娜從任何人處都無法弄清整個事件將如何結束,大家認為“向反對派讓步”就能擺脫困境,烏克蘭將回到或多或少穩定的軌道。但2014年2月事件,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她說:“父親和其他頓巴斯護法者緊急飛往基輔,意圖從那裡將‘邁丹’衝突中受傷的‘金雕’特戰隊員從那裡運出。4月份,在頓涅茨克發生了抗議,16歲的我已經明白我們是另類。克里米亞加入俄羅斯後,我們真誠的希望會成為下一個加入者。”
安娜回憶道,烏克蘭新政府宣佈反恐行動後,實質看是針對頓巴斯俄羅斯居民的懲罰性行動。
她說:“當時我離開學校,烏克蘭武裝部隊殲擊機向機場方向投擲熱焰彈。驚恐中我給父母打電話,不知發生了甚麼。”
一段時間後明白真正的戰爭開始了。機場和他們家相距幾公里,能夠聽到戰鬥聲音。
她說:“我們停課了,很多同學加入民兵隊伍,街道上有坦克行駛,窗外尋常的街道能夠看到爆炸的火光。”
同時,完全不想從自家離開,道別甚至是被火光瀰漫的舊居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說:“確實害怕,我也沒有其它房子。很自然地,最終決定將我送到莫斯科父母那裡。各種原因,他們那裡已經有很多人了,具體到自己的感受,我想說的是,放棄所有人和事是不對的。”
家裡著火了
電影《呼叫乘客》中主人公之一的民團指揮官在和自己童年好友對話能說明很多問題,他的好友站在烏克蘭民族主義一邊。安娜認為,主人公說說的重要話語很大程度上體現了衝突的實質。
指揮官說:“我們之間大的差別是,你們在仇恨,我們是在愛,且在憤怒中。”
安娜回憶起親西方政府掌權後自己家鄉發生的變化。當時,他們家經常去馬里烏波爾爺爺奶奶家,而烏克蘭武裝部隊和“右區”民族武裝分子已在這裡深耕,當時,軍官和民族主義分子不是一個整體機構。
烏克蘭武裝部隊在馬里烏波爾竪立的標識,呼籲供出對俄有好感的“分離主義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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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涅茨克和馬里烏波爾之間被檢查站隔開,因烏克蘭武裝部隊仔細檢查每個人,排起了長隊。主要問題是:似乎與“分離主義分子有關”、“支持恐怖分子”和“對俄羅斯有好感”。
安娜回憶道:“另一個非常可怕的事情是隨處埋地雷的速度,我們親眼看到汽車發生爆炸,僅僅是開到了路旁。”
列寧像被刷成烏克蘭國旗顏色,基座上是民族主義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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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示,那些年里大家都認為一切將很快結束,但烏克蘭方面的仇恨在加劇,東部地區的人也是難以理解。
她說:“敖德薩五月事件(民族主義分子火燒工會大樓,約有50名對新政權持不同看法的人被活活燒死)表明已經無路可退。後來,槍擊變得更為加劇,我們能夠活下來是因為在一樓,可時不時的進入地下室。”
安娜的畢業年是在斯拉維揚斯克(頓涅茨克州)郊外的學校度過的,這裡變成了難民學校。在烏克蘭政權控制區,民族主義快速盛行:所有能粉刷的地方都塗上了藍黃色,號召“將分離主義分子”交出來。學校課程內容也發生了變化,大綱中的俄語量開始減少。
烏克蘭武裝部隊摧毀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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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回憶說:“11年級第二學年我已在馬里烏波爾上學,那個鎮已設有民族主義的‘亞速營’基地,當地政府在我們學校給他們提供午餐,有時他們還會在村中巡邏。自家一部分成員去了克里米亞,我們需做出決定,尤其考慮到我要考大學的問題。”
安娜的姐姐當時已趕到基輔,父母考慮將她送到姐姐那兒。
她說:“我和媽媽瞭解到基輔高校的考入條件,有人和我們說,最好選擇‘其它高校’,因為對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人的態度不好。”
父母已在考慮轉往俄羅斯,因頓涅茨克和烏克蘭軍隊在打仗,通過邊境並非易事。但最終安娜還是成功來到了莫斯科並考入高校。
她回憶道:“很難忘記那條通過殘垣斷壁城市和村莊的路線”。
"我們在堵車中,讓裝甲車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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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活
開始時很難習慣莫斯科的和平生活,任何響動都讓我恐懼,很難從“求活”狀態轉入“日常”。
她說:“我非常感謝父母,儘管困難重重,還是為我創造了我可建設新生活的安全條件。”
安娜假期通常回到頓涅茨克家中,從那裡再去馬里烏波爾。我為親人們擔心,他們分散到邊境的兩邊。有的人不想拋棄家園,有的出於意識形態加入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軍事組織。安娜的父親因工作在莫斯科和頓涅茨克共和國之間奔波,媽媽也不想扔下自己的父母。
2015年局勢升級後,某段時間出現了平靜,衝突被凍結,烏克蘭、俄羅斯和歐安組織代表簽署的《明斯克協議》生效。但基輔政權並不想執行,他們經常向頓涅茨克共和國和盧甘斯克共和國方向射擊,造成頓巴斯居民有數千人傷亡。2022年2月俄羅斯在烏克蘭展開特別軍事行動,《明斯克協議》徹底失效。曾參加協議簽署的德國時任總理默克爾承認,協議只是在拖延時間,為烏克蘭更好地戰鬥做準備。
安娜回憶說:“同時,前往‘烏克蘭方向’變得越來越讓人屈辱,在檢查站,我不斷地遭到搜查,尋找‘分離主義徵兆’,我們這樣一直生活到2022年。”
特別行動開始後,安娜經常回憶起2014年的事件,10年前,家中所有人都期望衝突即將結束,但很快明白,基輔犯罪政府不需要和平,只能武力才能制止。現在,俄羅斯做為正義力量,在盡其所能為頓巴斯同胞提供保護。
安娜表示,像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盧甘斯克人民共和國、赫爾松州和扎波羅熱州的數百萬居民一樣,“我們支持俄羅斯,認為自己是其一部分”。2022年,頓盧、赫爾松和扎波羅熱投票重返歷史祖國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