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認為,只有中國有能力改變以美國為中心的世界秩序

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就華盛頓對華政策發表主旨演講時表示,華盛頓不想與中國冷戰,但將採取遏制北京的戰略。他指出,中國是現有國際秩序的主要的和長期的挑戰,只有中國有足夠的經濟、軍事、技術和外交實力去改變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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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拜登執政伊始即做出承諾,重申前任特朗普政府給其留下的美國對華關係綜合戰略。但新文件的制定時間要比期待的長。從而出現諸多傳言,認為華盛頓無法做出決定,如何與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構建關係。甚至,美國國務卿還將自己的涉華主旨演講時間,以新冠疫情為由一推再推。一些觀察家認為,其中的信號是,對中國的綜合戰略並未制定。
最後,布林肯在華盛頓大學演講時公佈了美國新對華戰略要點,很明顯,與美國上屆政府做法相比並沒發生革命性的變化。新戰略只是系統性地闡述了中美關係問題以及美國對這些問題的態度,描述了華盛頓如何看待中國對美國的挑戰以及應對場景。
從布林肯演講內容可以看出,中國不僅是美國的主要經濟對手,也是意識形態和軍事政治方面的對手。儘管美國國務卿表示,華盛頓不尋求新冷戰、不尋求將世界劃分成強硬的意識形態陣營。布林肯在演講中指出集團對抗的主要素:意識形態和政治上的差別,以及技術、經濟和軍事領域的競爭。布林肯承認,美國最重要的任務是,維持二戰以來基於規則的世界秩序。大面看,美國認為,中國已到了完全有能力提出另一種世界秩序的新階段,成為新多級世界的領導者。
美國國務卿承認,華盛頓無法影響中國國內政治秩序,無法影響北京在各領域的政策制定。取而代之的,美國將在中國周邊製造可推動自己對開放和包容國際秩序的願景。為此,美國願與其他國家一同,鞏固國際法和機制,維護個人和主權國家的權利。
布林肯:中國是唯一一個有意改變國際秩序的國家
有關在國務院設立“中國之家”分支機構,協調與華政策問題,布林肯實際上已將多年的把中國納入世界進程的政策畫上了句號。現在,美國將與盟國一道推動“圍華”政策。華盛頓希望通過這種方式,投射其國力方面實現乘數效應。浙江大學非傳統安全與和平發展研究中心/浙江大學國際發展與治理研究中心研究員劉國柱在接受衛星通訊社採訪時指出,美國摒棄改變中國的方針,取而代之的是對中國實施包圍策略,為己創造良好的戰略氛圍。他說:

“塑造應對大國競爭的聯盟體系。聯盟體系一直被拜登政府視為美國國家實力的‘力量倍增器’,是實現美國國家安全戰略和美國國家利益的基石。布林肯在演說中提到,美國正在構建針對中國的包括美、印、日、澳在內‘四國安全框架’和包括美、英、澳在內AUKUS兩大地緣戰略與安全聯盟;包括‘歐盟——美國貿易與技術委員會’(TTC)和‘印太經濟框架’(IPEF)在內的技術聯盟和經濟聯盟;以‘全球民主峰會’為代表的價值觀聯盟或民主聯盟等復合型的模塊化聯盟體系。”

美國國務卿宣佈所謂的一體化遏制戰略,其內容是積極吸引自己的盟友和夥伴,在核能、航天和技術領域合作。同時,華盛頓的任務是,用超速度增加自身競爭力和相應的能力,以在爭奪技術和經濟領先方面戰勝中國。為此,美國將擴大國內投資。專家劉國柱說:

“‘投資’,也就是拜登經常說的打造一個更加強大的美國。像特朗普那樣拉中國的後腿不是目的,拜登希望美國必須比中國發展的更快、更好。實現這一目標的手段就是布林肯所說的‘投資於……國內的實力基礎:我們的競爭力、創新和民主’。包括對科學研究、教育、基礎設施、勞動力進行戰略投資,以維持和擴大美國經濟和技術影響力,使美國經濟和供應鏈更具彈性,增強美國的競爭優勢。從實力地位出發,維護美國治下的國際秩序、追求美國國家利益,是二戰結束以來美國一貫的做法。”

一方面,美國國務卿很難在自己的綱領性發言中放棄美國幾十年一直在推動的價值觀。因此,他沒忘記提及,美國歡迎資本、人員和技術的自由流動。華盛頓指出,為與中國自由競爭做好了準備。布林肯認為,中國擁有諸多資源優勢,其中包括勞動力數量和質量。
然後,美國國務卿詳細描述,中國似乎在歪曲公平競爭原則,為本國公司人為創造刺激性政策。結論很簡單:中國商界不用擔心利潤率,因為可獲得國家無限融資。正因為如此,中國才在國際市場上進行傾銷,給美國公司造成損害。然後,布林肯從自由競爭過渡到下一個主題:美國商界不應為了獲得中國市場和自身成長去犧牲基本價值觀,而要負責任地對待美國的增長和鞏固國家安全。
布林肯:美國準備直接與中國討論核武器控制問題
華盛頓以泛安全化為藉口,多次推動非市場和貿易保護主義政策。據專家劉國柱介紹,中國很多數字產品被從美國市場上擠出。他說:

“將中國部分產品、特別是數字產品‘泛安全化’和‘泛意識形態化’,限制此類產品的市場准入。導致包括華為、中興、海康威視等在內的數字產品難以進入發達國家市場和部分發展中國家市場。”

“美國和西方國家還將加大對國際標準機構領導權的爭奪,以掌握涉及包括人工智能、新一代移動通信等技術在內的國際技術標準的制定權,甚至將中國排除在重要國際標準組織之外。”

“更為嚴重的是,美國以意識形態划線,將中國發展數字技術的模式、數字技術參與社會治理的方式以及中國的‘數字一帶一路’冠之以‘數字威權主義’,很有可能會導致未來數字經濟與貿易領域分裂為兩大體系,這樣的危險明顯在上升之中。”

如何應對中國對美國越來越不友好的戰略?首先,集中精力去競爭。正如專家所言,中國需解決自身發展問題,增加經濟實力和技術能力。國家的優先任務是發展科技和創新。重要的是落實現有潛力,最大限度地有效利用好資源。
此外,中國應向外部世界提高開放度,積極融入區域聯盟。在此方面,美國將在中國周邊打造聯盟體系,製造對己有利對中國不利的環境。最後,使美國推動的意識形態鬥爭為己所用,更加積極地利用多邊合作機制。專家解釋道:

“美國科技聯盟的核心是歐盟國家和日本,這些國家與美國在知識產權、市場准入和政府補貼幾個領域有共同的價值取向,但也不盡相同。歐盟的‘數字主權戰略’被美國視為歐盟的‘技術民族主義’,與中國的‘網絡主權’則有異曲同工之處;另外,如果美國對於中國的技術產品出口限制過於嚴格,嚴重依賴中國市場的日本和歐洲企業有可能會開發兩種技術體系分別應付美國和中國,讓美國的科技聯盟效力大打折扣。”

“針對美國將意識形態武器化,我們應該有針對性地做工作。一方面,中國要以‘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突破歐美國家的‘數字威權主義’話語體系的圍堵。中國要利用包括聯合國、中非合作論壇、20國集團等在內的多邊合作機制,提出並倡導數字化時代的共同發展觀,讓發展中國家共享數字發展的紅利,構建‘數字時代人類命運共同體’;另一方面,講好中國國家治理的故事,尤其是從國家治理的效果對比中美兩國國家治理體制的優劣,證明效果比形式更重要。”

美國國務卿演講似乎強硬,但如果對其進行分析,出現的感覺是,華盛頓持防守態勢:試圖證明,已存在75年的世界體系是必要的,並承諾,根據現實對其進行改革。還談及有必要增加國家投資,不在技術競爭中讓位於日益增長的中國。甚至在意識形態問題上,布林肯與中國制度相比較去證明民主體制的正確性:我們在制度內爭吵,我們不認同,我們在彼此發出挑戰。雖然這個過程可能看起來緩慢、困難和醜陋,但我們正努力創造一個人人都能茁壯成長的社會。國務卿指出,我們並不完美,但我們在努力做。美國願同中國一道,解決令其擔憂的問題。其中包括伊朗和朝鮮的核計劃,氣候問題、武器監控和不擴散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