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現任行政長官林鄭月娥宣佈不再競選連任,但推舉之前任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務司司長的李家超作候選人。此前,李家超曾在香港護法機構不同崗位就職,2019年,他在打擊大規模騷亂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並是香港新國家安全法的支持者。為此,美國對其實施制裁。
目前,YouTube就封鎖李家超頻道給出的理由是遵守美國制裁案。其它一些科技巨頭也如此行動,比如Meta公司。但也有令人費解之處。2020年即對香港官員實施制裁,但YouTube頻道為何現在、也就是李家超要啓動競選活動時才封號。Meta的解釋是,暫時僅對李家超的支付手段進行封鎖。但暫時還不清楚,未來事態將如何發展。
情況的悖論之處在於,西方公司總標榜是獨立於政治之外的服務系統,目的是為所有互聯網用戶加強和擴大准入,但現在卻成了政治鬥爭工具。俄羅斯很多媒體賬號,如中國媒體一樣,已非第一年被注有特殊免責聲明標牌:“該出版物被俄羅斯和中國國家所控制”。同時,美國政府控制的媒體,為何沒有這樣的標注?互聯網所有人平等和規則統一何在?
更有甚者,上次美國總統大選期間,時任總統特朗普和民主黨人喬·拜登競爭總統大位。美國社交媒體將特朗普的賬號封掉。俄羅斯在烏克蘭展開特別軍事行動後,臉書、推特和優兔等西方互聯網開始凍結俄媒體報道。目前,包括YouTube,無需特別觀察也能看到,有關烏克蘭的自由報道中,10個視頻中有9個是烏克蘭方面推出的,而俄方拍攝僅有一個呈現在油管用戶面前。
不要相信西方商界政治中立的神話,尤其是保障互聯網空間交流、推送新聞的科技平台。他們不再自由運行,必須按照所在國的政治利益行事。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執行院長、南海研究協同創新中心執行主任朱鋒在接受衛星通訊社採訪時這樣認為。
朱鋒說:“油管近日的決定充滿高度政治化含義,反應了這類互聯網或自媒體公司已經成為美國對其他國家發動輿論信息戰的一個重要工具。我們可以看到,包括油管在內的美西方互聯網公司全面參與了對俄羅斯的制裁,導致俄烏衝突不再是簡單的戰場上兵戎相見,而是變為美歐和俄羅斯之間全面的網絡輿論戰。”
朱鋒強調:“我認為,這表明當今國際關係一個非常嚴酷的事實,雖然油管這類互聯網公司是促進全球社會交往和共同發聲的一個重要管道,但是其背後大國政治的利益博弈,迫使這些公司的行為完全服從和接受所在國家的政治選擇和偏見。所謂商業無國界或者信息無國界,包括言論自由等西方的傳統論調,在油管對李家超的制裁中顯得格外蒼白和無恥。”
在俄羅斯、中國和其他一些國家推動互聯網主權理念時,即每個國家對自己的網絡空間都有主權控制,西方社會發出指責,認為是在倡議直接新聞檢查和全球網絡碎片化。確實,互聯網建設成統一空間,目的是使世界任何國家的用戶都有獲得信息的權力。但是,伴隨互聯網不斷深入每個國家的生活,出現與國家文化、歷史、傳統和社會規範相悖的矛盾,但這並非是摧毀全球網絡的問題。
華盛頓輕手之間推動互聯網服務政治化,將導致互聯網空間碎片化。如果互聯網不是按地域、而是按政治來劃分,那麼每個區塊都將有自己的敘事和孤立現實。專家朱鋒認為,毫無疑問,這將有損於全球化進程。
朱鋒說:“事實上這一趨勢的負面影響非常明顯,意味著全球化的大倒退。因為全球化在很大程度上不僅是生產要素的自由流動,更重要的是各國人民的信息交流和對話,而這些都需要通過數字平台得到有效反應和傳達。但是油管跟從政府的政治和安全決定,在平台對李家超等所謂美國嚴重制裁的對象進行封堵,甚至是網絡信息絞殺,完全違背了全球化的原則。所謂自由言論的信息平台也已經成為了大國政治。”
最有意思的是,有關李家超,很難說,西方公司想要達到怎樣的效果。不管怎樣,目前他依然是香港特首唯一的候選人。因此,油管封堵很難影響到他近期的政治未來。另一方面,香港用戶將越來越堅信,全球互聯網存在報道失實的問題。有幸的是,中國擁有類似油管、推特和臉書那樣的服務器,而且在很多方面,對中國用戶來說要更為便利和習慣。當然,按法律規定,中國服務器有責任凍結不良內容。但如果像西方國家的科技巨頭那樣,而且不知道他們在為誰的政治利益服務,那麼對很多互聯網用戶來說,選擇的標準在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