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特朗普政府準備對華實施進口關稅時,專家們已在警告,首先受損的是美國商界。中國在與其它國家和地區擴大貿易,比如東盟已成為最大的貿易夥伴,歐盟也躍居第二,美國在貿易額方面屈居“第三”。此外,北京已在積極融入各類國際貿易協定。比如已簽署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這將是亞洲的最大自貿區。此外,中國已提交加入CPTPP申請。因此,北京與美國貿易戰後,合作夥伴並未減少。再有,美國與中國的貿易逆差也未減少。2017年貿易戰前,美國對華貿易逆差高達3750億美元,而2021年這一指數上升到3965億美元。
顯然,美國的限制並不能解決政府部署的任務。相反,在將所有關稅負擔轉嫁給最終消費者。美國從中國進口的很多商品都屬於過渡產品,進口後,美國再生產成製成品。也就是說,進口無法停止,對美國商界來說代價過高。因此,與中國貿易戰在助長美國的通貨膨脹,使其達到30年來的最高點。
美國商會提議加深美國在國際貿易協定中的融入度,首當其衝的是返回CPTPP。同時還建議關注其它有中國參與的貿易協定,比如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RCEP)。美國貿易院外遊說代表指出,不然的話,中國和其他國家,比如英國、韓國和日本的角色將得到強化,而美國將原地不動,失去其在世界貿易中的領導地位。
山西財大副教授李凱在接受衛星通訊社採訪時指出,商會立場的改變,並不意味著華盛頓在放棄與中國的合作。他認為,但可能會削弱美國的談判立場,因為貿易戰的副作用顯而易見。他說:
“目前有一些信息透露出可能在醖釀中美第二階段貿易協議。實際上經過三年的貿易戰,中國對美貿易的依賴度已經下降,反而美國對中國的依賴度在上升。目前中國第一和第二大貿易夥伴是東盟和歐洲,美國已經降至第三位。在這種情況下,假設展開第二階段貿易談判,我認為氛圍與第一階段相比可能會有所緩和,就問題解決問題,而不是繼續深化貿易戰。當前中國在大力推進全球化,融入世界經濟。中國與東盟和日韓澳新簽署的RCEP已經正式生效啓動,RCEP作為全球最大自由貿易區,其影響遠遠超過了歐盟和北美市場。近日中東六國外長訪華,我想可能也會就區域相關貿易協議進行商談。而美國自特朗普上台後一直奉行美國優先政策,不考慮其他國家的利益,進而導致許多國家與美國合作的態勢發生變化。對此美國商會非常著急,尤其是他們看到了中國在融入世界和不斷進步,美國卻是不進則退。然而美國政治層尚且還意識不到這一局面,我認為美國國內政界可能需要一定的時間進行思想調整。”
根據中美2020年初簽署的第一階段貿易協議,相對於2017年,中國2年內應將從美國購買的產品額增加2000億美元。兩年過去了,根據彼得森國際研究所資料,中國完成的購買額大約有60%多。中國商務部新聞發言人束鈺婷指出,中國全力克服不取決於自己的不利因素來完成協議。需要理解的是,新冠疫情導致能源價格動蕩,供應鏈中斷,這些因素成為完成協議的重要障礙。
也許,如果美國對中國採購不加限制,那麼完成協議是現實的。比如採購農產品、原材料等等。又如,中國一如既往芯片短缺,其進口額甚至比原油還多出3000億美元。從美國進口芯片,可抵消能源價格波動對協議執行的負面影響。
去年,華盛頓已傳出信號:美國或將對若干產品降低關稅。但事實並未發生。對拜登政府來說,重要的是不能在共和黨鷹派和忠誠於特朗普的選民中失去顏面,以此顯示美國依舊堅持與中國貿易對抗。暫時還不清楚,第一階段貿易協議到期是否延續,或另簽其它協議。美國對北京能夠起作用的槓桿越來越少,因為中國對關稅有了“免疫性”。商務部新聞發言人束鈺婷表示希望,美國能夠為雙邊貿易發展提供越來越多的機會。但在目前外交政策條件下,在美國權貴集團眼中,政策上的任何後退都意味著軟弱,因此,拜登沒有回旋空間。
完全有可能,美國院外遊說集團最終意識到,業已形成的局面沒有前景,因此決定訴諸新的論點。美國擴大參與國際協定,在多邊機制框架下,將不可避免地與中國進行協作。這些合作,將削弱矛盾,為貿易與合作創造雙方可接受的條件。但為此,美國政府將不得不意識到,推動令多方不快的單邊主義,並不能使美國再次變得偉大。多級世界,不僅要考慮主權利益,也要顧及國際社會其它參與方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