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孩子為何將語音助手當成人

俄羅斯科學家認為,孩子將語音助手看成是生命體,因此,嬰兒將來可能依賴於機器人。衛星通訊社與人工智慧領域專家進行了交流,期望弄清,孩子們與“機器人”為友是否有危險。
Sputnik

人工智能近乎於人

    聖彼得堡彼得大帝工業大學的專家研究發現,9歲前兒童將人工智能看成是生命體。研究結果發表在《信息社會中的知識》文集中。現代學齡前兒童在不會讀寫前,已經在和語音助理進行交流,比如Yandex的“Alice”、Google的“Alexa”以及中國的“天貓精靈”。而且,他們總是問一些個人問題:“你的媽媽是誰”,“你在哪裡住”,“你的頭髮是甚麼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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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小組以5-9歲孩子們向俄羅斯語音助理“Alice”的提問數據為基礎得出了以上結論。

選擇此年齡段並非偶然,因9歲以上的兒童已開始挑釁虛擬對話者,並提出一些不便作答的問題,比如“如何打劫銀行?”。而年齡小些的孩子與人工智能對話要更為真誠些。

研究人員發現的另一個有趣特徵是,孩子們願意調整他們的言語行為,以便最終從虛擬助手那裡得到他們的問題答案。換句話說,他們在交流中顯示出彈性,對孩子來說,這是出人意料的動作。

與此同時,彼得堡工大的學者們還發現,孩子們與虛擬助理交流時存在禮貌問題,他們的口吻變得越來越有命令性。既然孩子們將語音智能看成是實體存在,那麼在與朋友和父母交流時也可能持這種態度。

是朋友還是敵人?

研究結果是否意味著,人工智能有一天可能成為孩子真正的朋友呢?答案莫衷一是。北京師範大學-香港浸會大學聯合國際學院許粲昊教授認為,目前人工智能對孩子們的影響非常有限。問題在於,技術還不完美,人工智能研發機構還存在諸多限制。

人工智能:孩子為何將語音助手當成人
他說:“問題是我們人類的想法是一碼事,技術上的可行度又是另一碼事。小朋友目前是非常容易判斷出來,這是不是一個機器人在說話。此外,我覺得最關鍵的原因還是因為虛擬偶像可以滿足各種各樣的需求。如果是真實的偶像,比如說發色或者是眼睛的顏色,是受限的。但是虛擬偶像它可以做出各種各樣的自定義,無論是五官的比例、身體的比例,甚至聲音或者是其他各種各樣的方面,它可以滿足人們的一種寄託或者是幻想。當然,這是一種虛擬的東西,人們不應該對其陷入太深,否則就分不清真實社會跟實際社會的區別。”

彼得堡工業大學社會科學教研室副教授、課題研究人員之一的達麗婭·貝里耶娃對兒童與機器人的相互交流持另一種看法。她在接受衛星通訊社採訪時指出,新生代對人工智能的看法是完全不同的。她認為:

“機器人是夥伴、朋友,也許甚至是愛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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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發明家安德烈·傑斯林科決定將人工智能看成是孩子的助理或朋友。他的Mishka AI項目,將玩具熊和人工智能技術結合起來,以幫助父母對孩子們施教:小熊要求孩子完成各種有益的動作,叫他們回家,提醒他們洗手,而且知道很多故事。

兩年前,衛星通訊社對傑斯林科進行了採訪。受訪者指出,正因為孩子相信小熊是活的,進而建立起獨特的關係。傑斯林科並不認為小孩子與技術交流存在甚麼問題,儘管還是建議在父母的照看下進行。

他說:“當然,父母應該教育孩子。因此我們研發的大部分場景都與把孩子、毛絨熊和父母三個參與者吸引到過程中有關。”

然而,是否該讓孩子們知道,此類助理其中包括玩具,它們並非是活體。就此問題,專家們的觀點出現了分歧。課題研究人員之一的達理婭·貝里耶娃認為,人類正在應對一種新的“技術信任”現象的出現。

人工智能:孩子為何將語音助手當成人
她說:“可以理解,那些將虛擬體當成朋友的小孩子與我們是不一樣的。我們看待人工智能是擔心感,因為我們明白,過分相信虛擬體可能是危險的。要知道,我們不明白,在善談的機器人背後是誰,誰將利用交談中所獲得的信息。我擔心的並非是孩子們所相信的,他們的毛絨熊是活生生的朋友,而是為了這種信任,應在小熊體內嵌入人工智能。”

但專家許粲昊則相反,認為人工智能研發公司的算法有能力使兒童免受有害影響。他說:“最關鍵的問題就在於人們非常容易找出機器人或者是AI的一些問題,比如說情感或者是思想上的問題。”

從技術上講,這些不足之處也能夠解決。俄羅斯的Dasha AI項目已經研發出呼叫中心電子助理,其聲音幾乎與現實對話者沒甚麼兩樣。Dasha AI能夠刻意模仿人所特有的語音錯誤、廢話、停頓和顫抖。

虛擬替代生活中的人

其實,不僅孩子對“玩具”情有所鍾,甚至很多善於幻想的成年人也有這樣的情感,比如針對亞洲時髦的虛擬偶像。或者,現在的虛擬博客或攝影模特也越來越多

比如中國虛擬偶像洛天依,甚至被允許在今年的新年演唱會上表演,而虛擬模特“翎”登上了《時尚》雜誌。在日本,有人甚至與電子偶像結婚。而最受歡迎的演唱者,比如初音未來(Hatsune Miku)能夠將龐大的忠實粉絲匯集到廣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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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估計,中國去年的虛擬偶像產業超過1億元人民幣。據預測,2023年將增加到15億元。

專家許粲昊向衛星通訊社介紹了此類現象的原因。他說:“我覺得最關鍵的原因還是虛擬偶像可以滿足各種各樣的需求。如果是真實的偶像,比如說發色或者是眼睛的顏色,是受限的。但是虛擬偶像它可以做出各種各樣的自定義,無論是五官的比例、身體的比例,甚至聲音或者是其他各種各樣的方面,它可以滿足人們的一種寄託或者是幻想。”

達麗婭·貝里耶娃認為,機器人能夠回答問題,唱歌,講故事,而並非僅僅引起人們的好奇心。他們做為個體是非常有意思的。比如,中國的“小冰”對話機器人,能夠和使用者進行全方位的對話,並學習模仿各種情感。目前,與之進行交流的超過6.6億人。

 她說:“中國的微軟小冰體現了虛擬助理的未來發展。她不僅有認知能力,而且有情感智能。我覺得,與此類‘生物’交流的優勢是顯而易見的。她隨時準備與你交流,從不忘記,隨時支持你,提醒你,傾聽你。如果人某個階段在集體、家庭和社會中無法自我實現,那麼可由虛擬智能替代。”

聖彼得堡工業大學的專家們計劃研究創制虛擬助理指南,用於與學前兒童和小學生進行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