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圍繞語音社交軟件Clubhouse有如此多的喧囂,喧囂何時將歸於沈寂?

語音社交網絡“俱樂部會所 ” (Clubhouse)於2020年3月在第一波疫情高峰時期投入運行。僅僅過了兩個月,投資者們就估計項目價值1億美元,而2020年1月時的項目估值已經達到14億美元——的確,從公司本身的估計來看。俄羅斯專家們看不到Clubhouse變成大眾社交網絡的可能性,並推測這個項目不會長久。
Sputnik

《俄羅斯商業咨詢報》援引應用追蹤機構安億致用(App Annie)的內部數據報道,2月10日,俄羅斯有7700名用戶下載新應用Clubhouse,全世界總下載量是530萬名。在2020年11月10日到2021年2月10日之間,Clubhouse的全世界日活用戶要少得多,為33.8萬人。

  • 這種飆升與甚麼有關?

積極使用這一社交網絡名流包括美國商人伊隆·馬斯克、馬克·扎克伯格,美國演員阿什頓·庫徹(Ashton Kutcher) 、帕麗斯·希爾頓(Paris Hilton)、傑瑞德·萊托(Jared Leto)。如果受到專門邀請,就可以和他們互發音頻信息,或者僅傾聽他們的實時談話內容。俄羅斯聯邦政府財政金融大學數字經濟發展研究所所長、信息技術和大數據分析系導師鮑里斯·斯拉文在接受俄羅斯衛星通訊社採訪時說,這可用來部分解釋語音社交網絡Clubhouse的流行度:

“Clubhouse ——是找到沒有使用過的交往形式的服務的例子。其網絡的獨特性在於為在互聯網虛擬房間內交流的人們提供在線語音服務。這一社交網絡是新冠肺炎疫情正酣之際出現的,在很大程度上成了所有隔離中的人們的通氣口。大家對它的興趣是由名流使用而激起的,但只能靠邀請才能進入。”

專家還指出,全世界目前一直在尋找社會交往的新形式。交往工具的使命通常來說會發生無法預測的變化。Facebook社交網絡是作為大學生的交流手段而創立的,Instagrams是作為攝影師之間的影像交流工具而創立的,Twitter是作為SMS短信服務的相似品而創辦的。通常來說,流行的社交工具被迫尋找越來越新的形式。

馬斯克艾特俄總統推特帳號並邀請其到Clubhouse中交談

社交媒體和媒體監測和分析公司“品牌分析”(Brand Analytics )市場營銷部經理瓦西里·喬爾內在接受俄羅斯衛星通訊社採訪時分享了這種觀點:

“隨著科技的完善和用戶習慣的改變,社交網絡和平台的發展從文本格式開始,變化到圖片、視頻,接下去發展到了增強現實。如果說到社交網絡中的互動,那麼現在我們更多地消費信息而不是交往。俄羅斯增長最快的社交網絡是Instagram、YouTube和TikTok。”

去年11月“品牌分析”公司(Brand Analytics )發佈了一項研究報告,稱Instagram、YouTube和TikTok80%的俄羅斯用戶並不創建自己的內容,只是觀看和評論博主們和更活躍的作者們所創建的內容。在這方面,大眾社交網絡成了獨特的“電視機”,明確分為作者和觀眾。

喬爾內說,“從這個意義上來說,Clubhouse與大眾趨勢有著極大的區別,因此引起了極大的興趣,但不是引起了大眾的興趣,而是他並未尋求的專業受眾的興趣。”

  • “語音”社交網絡的主意真的很新鮮嗎?

接受俄羅斯衛星通訊社調查的一些專家們指出,帶有語音信息的社交網絡的主意本身並不是甚麼新鮮。

自治非商業組織“互聯網發展研究所”總經理安東·克柳奇金告訴衛星通訊社,“語音社交網絡的主意本身並不新鮮,2008年英國初創企業Blabnote問世,所有的團隊和交流本身都是借助聲音進行的,但該項目沒有得到進一步的發展,雖然,它無疑在很大程度上超越了時代。”

社交網絡分析服務Popsters 總經理阿爾謝尼·庫什尼爾向衛星通訊社解釋說, “存在相當多的這類社交網絡,如Ello 社交網絡,只有受到邀請才能前往那裡。您在那裡有賬號的事實本身就說明,您受到‘精選’。但這最終沒能很好運轉,幾個月後,受眾就不再去那裡了”。

  • 語音社交網絡Clubhouse是否將長期陪伴我們?

就在不久前,全世界都在討論TikTok應用的流行度,它的下載率很早前就超過了Instagram和Whatsapp這些巨頭。許多人指出,吸引用戶注意的正是可視圖片和短視頻的活躍。按照不同的估計,沒有圖片的貼文比帶圖片尤其是帶視頻的貼文的吸引力要低得多。離開這些功能,社交網絡Clubhouse是否還有長久存在的機會?

“幾個月後社交網絡的流行度多半會降低,需求也將不會這麼高,庫什尼爾指出。這裡面有幾個原因。前段時間出現了社交網絡Periscope,這是一個帶有直播的社交網絡。Twitter幾乎立刻就收購了它,爾後Instagram 和Facebook等大型社交網絡也開始增添直播的可能性。眾所周知,扎克伯格已經宣佈, Facebook將打造出語音直播的相似品。因此,在我看來,考慮到大型社交網絡擁有更廣泛的受眾,如果它們複製主意,就可以更高效地實施。 第二,語音聊天的功能遠不是獨一無二的功能。”

斯拉文持相似觀點:“就像在其它社交網絡的案例中,應該預計語音社交網絡Clubhouse或者被更大的公司所收購,或者加入更發達的媒體生態體系,或者利用視頻內容等進一步大力發展網絡的功能,因為任何沈迷,即便是最大眾的沈迷通常都非常短暫。”

喬爾內認為,如果平台留存下來,那麼它的規模不會大:

“語音對商務性、深思熟慮的、高效交流很好,但未必會成為大眾社交平台的主要形式。我們習慣於異步交流,而語音社交網絡Clubhouse是同步加入討論某些受眾的迫切話題、問題和疑問,這是傾聽意見領袖聲音的機會。目前它只是作為新潮倡導者、營銷專家、媒體經理、媒體人等的商務性網絡而發展起來,估計將來仍然會這樣。語音社交網絡Clubhouse完全可能是成功的,但不是大眾性的,而是具有精選原則。”
  • 安全問題仍是開放性問題

語音社交網絡Clubhouse引起了俄羅斯專家們整整一系列的非難,這首先是從用戶個人數據使用、經常詢問是否可以獲得內容或者是否可以獲得通訊錄的角度來說的。俄羅斯聯邦社會院成員、安全互聯網聯盟主席葉卡捷林娜·米祖林娜指出,在加入“房間”時,用戶以開放形式轉交獨特ID。此外,不排除音頻可能被第三方掌握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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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聯邦社會院還呼籲俄羅斯聯邦通信、信息技術與大眾傳媒監督局研究語音社交網絡Clubhouse。俄羅斯聯邦社會院社會重大法案和其它法律倡議鑒定委員會第一副主席、互聯網科技行業法律工作組成員阿爾喬姆·基里亞諾夫認為,國家監管機構和執法機構應該像控制其它社交網絡一樣,控制語音社交網絡Clubhouse。此外,他認為,應該考慮記錄應用中所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在存在擾亂性用戶或社交團體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