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TIKTOK和微信違反世貿規則

美國總統特朗普已經簽署幾項行政命令限制TikTok和微信。根據最初的兩份文件，從9月20日起所有與TikTok和微信的交易均應被禁止。就TikTok而言，可以將TikTok在美國的業務出售給一家美國公司，以避免制裁。微信沒有這種選擇。第二個行政命令規定，11月前擁有TikTok的母公司Bytedance應放棄自己在2017年通過與Mysical.ly合併而獲得的任何資產。正是因為那次合併，TikTok獲得了最初像TikTok一樣的短視頻應用程序Mysical.ly的全球受眾。如果TikTok不遵守第一個行政命令，美方暗示將禁止在美國應用商店下載程序；如果不遵守第二個命令將導致TikTok在美國被完全封鎖，因為根據此令美國主要網運營商將被禁止提供TikTok流量服務。

從一開始，中方就將特朗普的行為視為企圖從中方所有者手中奪走生意興旺的很大一部分。據稱，TikTok與甲骨文和沃爾瑪的合併暫時沒有落實，目前尚不清楚是否最終會發生這種合併。其中矛盾太多。字節跳動說，甲骨文和沃爾瑪只能獲得新的TikTok Global 20％的股份，而字節跳動將保留多數股權。這家中國公司還將保留對關鍵技術的控制權，包括控制向用戶交付內容的人工智能算法。但美國當局堅持認為，只有將控制權從美國轉移給公司，該交易才有可能。目前尚不清楚中國政府是否會以哪怕是某種形式批准此筆交易，因為根據中國新的法律，包括人工智能算法在內的敏感技術的出口受到限制。

中國認為，美國的行為違反了自由競爭的原則，限制了國際服務貿易。實際上這也是中國代表在世貿組織中試圖傳達的立場。這已不是中國首次依據世貿組織規則提出上訴。而且也有成功的先例。不久前世貿組織承認美國在2018年對價值2340億美元的中國產品徵收關稅違反了全球貿易規則。首先，美國僅對中國產品使用關稅，這與不歧視原則背道而馳。其次，關稅超過了WTO條件下的最高允許水平。最後一點，美國從來沒有能夠提供令人信服的理由來證明為甚麼要把中國排除在一般規則之外。

目前尚不清楚世貿組織將站在哪一邊。但無論如何，對中國來說，這一決定將更多地具有維護形象的意義。美國可以輕鬆抵制世貿組織的任何決定。為此只需在60天內提出上訴。這樣一來，世貿組織的決定將被無限期地“擱置”，因為上訴機構的工作已經因為美國而癱瘓。最近幾年華盛頓一直在禁止任命新的法官加入世貿組織上訴機構。去年12月剩下的三名法官中有兩名任期屆滿，此後上訴機構的工作被暫停，因為根據本組織的章程，其職能必須至少有三名法官。

保持其獨立性的美國司法系統倒能為中國公司提供更多的實際幫助。美國法院認為封鎖微信是非法的。法院裁定，由於微信超級應用程序具有居住在包括美國在內的世界各地的中國公民之間的信息交流和溝通的重要功能，因此阻止它違反了《美國憲法》的第一修正案。它保證國會不會侵犯言論自由或新聞自由。圍繞TikTok，字節跳動在美國也取得了暫時的勝利。法官推翻了因未能遵守特朗普的第一項行政命令而禁止下載TikTok的禁令。裁決背後的真正原因還未透露。但據一些美國媒體稱，特朗普的行政命令侵犯了TikTok的程序性權利。

目前尚不清楚中國企業與美國當局之間的對抗最終將有怎樣的結局。首先，法院對TikTok的裁決不適用於特朗普的第二個將於11月開始生效的行政命令。其次，美國當局已經宣佈它將對法院的決定提起上訴。因此，中國公司還將面臨十分艱難的維權鬥爭。

中美之間在國際組織，特別是世界貿易組織的鬥爭可能無法為特定公司帶來實際結果。但是，這些努力不會白費。對中國而言，重要的是重申其在國際舞台上的負責任角色，並尊重多邊主義和自由貿易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