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特別行動:普通俄羅斯人怎麼看?
2022年3月19日, 00:26 (更新: 2022年3月19日,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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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的烏克蘭非軍事化特別行動以及與之相關的事件仍是國際社會關注的焦點。那麼,普通俄羅斯人對此有怎樣的看法呢?
俄羅斯人支持烏克蘭特別行動
俄羅斯的烏克蘭非軍事化特別行動以及與之相關的事件仍是國際社會關注的焦點。那麼,普通俄羅斯人對此有怎樣的看法呢?
俄羅斯沒有其它出路
波里索格列布小鎮位於莫斯科以北200公里處,遠離主要道路,5500名居民,其主要景點是建於14世紀的東正道修道院。簡言之,是普通的俄羅斯深處。
當地企業家葉琳娜·巴圖耶娃在接受衛星通訊社採訪時指出,我們鎮很小,差不多都互相認識,因此可以說,針對烏克蘭的特別行動的看法是一致的。
© 照片來自私人檔案葉琳娜·巴圖耶娃
葉琳娜·巴圖耶娃
© 照片來自私人檔案
他說:“當然,我們都在為參加特別行動的俄羅斯小伙子們擔心。當然,我們明白,烏克蘭平民是多麼的艱難,一切都非常的痛苦與沈重。但我們也知道,這是必須的不得不的措施,沒有其它出路。北約很早前已在準備,用烏克蘭人之手對俄發動戰爭,這些都有文件佐證。俄羅斯多年來一直在敦促烏克蘭政府停止欺凌頓巴斯居民,和平解決衝突。”
2014年烏克蘭發生政變,親西方的民族主義勢力掌權,自行宣佈成立的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共和國居民的生活演變為真正的噩夢。波里索格列布鎮並非僅是耳聽,據葉琳娜·巴圖耶娃介紹,8年前,整個小鎮都為當地神父的哥哥幫助安排生活,他們全家為躲避轟炸而從盧甘斯克州逃出。
她說:“我們神父在盧甘斯克州出生,早前來到俄羅斯,在神學院學習,然後留在了這裡。他的哥哥在盧甘斯克郊區生活,2014年,從烏克蘭方向幾乎每天都有炮彈和炸彈襲來。因此,哥哥和妻子及兩個中學生孩子騎自行車到盧甘斯克,然後乘坐公交車到達俄羅斯邊境。他的房子和所有財產都留在了烏克蘭,全家四人僅帶走兩個雙肩包的東西。自此,他們一直落戶在波里索格列布小鎮。那些年里,頓巴斯有很多難民逃到我們鎮,主要是婦女和孩子。他們被安排在職業技術學院宿舍。當地居民知道烏克蘭目前發生的一切:不是開戰,而是戰爭結束。烏克蘭當局將面臨不光彩的結局,他們為了迎合西方在鼓勵民族主義暴行,但同時,一個對俄羅斯友好的獨立國家將迎來復興。”
與班傑拉那樣的英雄不是同路人
53歲的奧列格·瓦杜里耶夫是圖拉市司機,他與衛星通訊社做了分享:基輔政權對頓巴斯居民的8年戰爭,不止一次威脅到我們親人的生命,有幸的是,躲過了最差的局面。
© 照片來著私人檔案奧列格·瓦杜里耶夫
奧列格·瓦杜里耶夫
© 照片來著私人檔案
他說:“我在頓涅茨克州的馬克耶夫卡出生,蘇聯時期,這裡屬於烏克蘭。1988年,我應召進入空降部隊服兵役。在立陶宛‘學習’之後,我被派入圖拉空降師,服役20多年時間。退休後一直生活在圖拉,這裡有我的家庭、妻子和女兒。”
奧列格·瓦杜里耶夫的親屬都留在了馬克耶夫卡:媽媽、親弟弟、弟媳和孩子,以及表兄妹家。2014年,頓巴斯拒絕接受基輔新政權,並與烏克蘭拉開了距離,烏克蘭軍隊試圖動用武力使俄語區屈服。頓巴斯居民躲在地下室逃避轟炸,有時一躲就是幾個月。很多人在俄羅斯的親戚和熟人那裡找到了避難所。奧列格·瓦杜里耶夫的親戚都來到了圖拉市,4個半月後,馬克耶夫卡不再有槍擊,他們返回了自己家園。但停火是暫時的,8年過去了,頓巴斯一直沒能迎來平靜的生活。
2020年,奧列格·瓦杜里耶夫多年來首次回到自己童年的城市。去的原因是令人難過的:參加媽媽的葬禮。他從回馬克耶夫卡的公交車窗親眼見到烏克蘭武裝分子給頓巴斯留下的恐怖毀壞的蹤跡。誰也不想為此負責。他見到的中學朋友都異口同聲說:與烏克蘭“班傑拉”那樣的新英雄不是同路人。
前空降兵軍官奧列格·瓦杜里耶夫在回答衛星通訊社有關烏克蘭非軍事化和非納粹化看法時,用軍人般的簡潔做了回答。
他說:“我感謝我們的總統,感謝俄羅斯軍隊和議員們,感謝他們所作出的決定。因為這個癌症毒瘤,是需要割除的,不然俄羅斯可能成為頓巴斯之後的另一個目標。”
普通中國人的支持令人欣慰
阿穆爾國立大學國際關係系副教授 鮑里斯·別洛博羅多夫在接受衛星通訊社採訪時指出,據我觀察,阿穆爾州大多數居民支持普京總統在頓巴斯展開特別行動的決定。
© 照片來自私人檔案鮑里斯·別洛博羅多夫
鮑里斯·別洛博羅多夫
© 照片來自私人檔案
他說:“當然可以理解,對俄羅斯的制裁給經濟生活造成額外的困難。事實確實如此。但將‘贊成’與‘反對’放到一個天平上,終究大多數人認為沒有其它出路。不然的話,無論從近期未來戰術層面,還是從遠景看,情況都將更為糟糕。是的,烏克蘭發生的一切,包括動用武力,都是後果嚴重的問題。但特別行動要實現的目標是非常重要的。因此,大多數俄羅斯人理解特別行動的必要性。”
鮑里斯·別洛博羅多夫還提請衛星通訊社注意,中國對俄羅斯的支持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他說:“可以看到,起碼有三個層面的意見。首先是普通中國人的看法。大多數普通中國人支持俄羅斯在烏克蘭的行動,我認為,有兩個原因:第一,傳統上看,中國人與俄羅斯人相比,更加支持自己的國家領袖。因此,他們有意識地將自己置於俄羅斯人的位置上,他們明白局勢的發展情況,真誠地努力支持我們國家。同時,這種支持不僅體現在語言上,比如在社交網絡,俄產商品、首先是食品的消費量非同尋常地上漲。大家都知道的事實是:烏克蘭特別行動開始後,中國市場上的俄產食品銷售增長了幾倍。搶購風潮並非是因為他們想囤積俄產食品,擔心會從貨架上消失。原因在於,與其他國家的居民相比,中國人更為深入地融進每天的經濟生活中。他們非常明白,購買俄羅斯商品,是在把自己的錢用於發展俄羅斯經濟。這是非常有意思的觀察結果。”
根據鮑里斯·別洛博羅多夫另外一個原因是政治層面的。大家都知道,烏克蘭局勢也在折射台灣現狀。我認為,大多數中國都明白,目前情況下,台灣問題最終解決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第三個層面的原因是經濟因素。中國大公司已深入全球化進程,不得不認同跨國集團綁定的遊戲規則。中國大銀行擔心西方制裁,已與俄羅斯銀行終止通過美國銀行的代理關係。與此同時,他們並未放棄與俄羅斯夥伴的直接關係,也未拒絕‘人民幣-盧布’結算機制。涉及俄羅斯夥伴,中國大企業暫時態度謹慎。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中俄兩國將找到某些機制,無需關注哪方面施加的限制。
俄羅斯的社交網絡將取代Instagram
烏克蘭特別行動成為向俄羅斯宣佈制裁戰的藉口,各類限制措施蜂擁而至。俄羅斯採取了反制手段,從3月15日開始,俄羅斯凍結廣受歡迎的Instagram社交網絡。具體原因可參見總檢察院網站:“Instagram社交網絡在傳播、鼓勵和挑起針對俄羅斯人的暴力信息。”
衛星通訊社對圖拉市28歲中學女教師 瑪麗亞·捷列霍娃,就年輕人中對限制Instagram的決定有何反應做了採訪。
© 來自私人檔案瑪麗亞·捷列霍娃
瑪麗亞·捷列霍娃
© 來自私人檔案
她說:“我認識的人對禁止Instagram的看法不一。一些人很高興,因為他們總體上對通過互聯網交流持負面態度,認為是在白白浪費時間;大多數很遺憾,不得不與最受歡迎的、擁有8000萬用戶的社交網絡道別。但與此同時,所有人都支持凍結Instagram,包括那些不‘掛在網上’一天都無法生活的人。原因僅是,我們熱愛自己的國家,不能原諒毒害俄羅斯人。此前,Facebook和Instagram已經阻止含有極端主義言論和呼籲暴力的信息。這是正確的,世界上即使沒有這些,也已存在太多的仇恨,比如種族的、宗教的,等等。但在討論烏克蘭局勢時,不知道為何,Instagram成為例外,允許用戶寫有關俄羅斯人的各種令人討厭的事情,甚至號召殺害俄羅斯士兵。因此被關掉了。我覺得,關掉是正確的:我們為何要在自己國家容忍恐俄症頻道的存在呢!?”
沒有Instagram,生活不會崩潰。而且,美國的META產品,並不是俄羅斯用戶可以使用的唯一社交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