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的故事是繼螞蟻科技集團股份有限公司(Ant Group)之後中國公司首次公開募股的第二起醜聞。但這兩個故事存在顯著差異。螞蟻不打算在紐約上市,而是在香港和上海上市,但金額卻創下記錄,達到340億美元。如果螞蟻真的成功上市,則是成為世界上最大的首次公開募股。然而,這不是注定要發生的。幾乎是在首次公開募股的前夕,交易所宣佈暫停程序,因為監管金融科技公司活動的立法發生了變化,因此螞蟻不再完全符合上市規則。西方媒體隨後對所發生的事情提出了不同的說法,從螞蟻的業務是否符合監管規則的問題,到馬雲與中國官員之間的私人關係問題。然而,一個不爭的事實是,金融科技公司的監管從那以後確實嚴重收緊。
從原則上來說,現在發生了同樣的事情。今年6月,中國通過了《數據安全法》。按照這部法律,按照重要程度數據分為一般數據、關鍵數據、影響國家安全的數據。因此,某些類別的數據被視為國家財富,其跨境交換受到嚴格監管。
由於個人數據的流通和保護成為國家優先事項(不該忘記,中國把數據與勞動力、土地和資本一起列為生產要素),包括滴滴公司在內的積累了大量數據的各個科技公司就處於監管機構的密切監督之下。中國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已對滴滴展開調查。在此期間,監管機構下令國內應用商店下架滴滴中國業務的移動應用。這意味著公司目前無法吸引新用戶。問題是,滴滴在紐約已經進行了首次公開募股:公司在首次公開募股時籌集了44億美元。但中國互聯網監管機構幾乎立即宣佈對滴滴公司進行調查,公司股價應聲下跌。中國國務院宣佈制定新的上市規則進一步加劇了局勢——在首次公開募股後僅僅幾天內,滴滴五分之一的市值就被急劇下跌所吞噬。
那麼問題來了:中國當局長期以來千方百計鼓勵科技公司發展及出海,現在為何突然對滴滴出手如此嚴厲?要知道,不難猜測,在首次公開募股後立即出現此類負面信息,將嚴重損害公司的財務狀況及其在投資者心目中的形象。據彭博社(Bloomberg)援引消息人士的話報道,早在三個月前,監管機構就要求滴滴出行推遲首次公開募股,原因是沒有調整好國家安全風險。然而,滴滴公司不顧監管機構的堅持建議,仍然進行了首次公開募股。因此,數百萬中國用戶的數據受到威脅,這已經是一個國家安全問題。清華大學戰略與安全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員卞永祖(Bian Yongzu)表示,滴滴的問題恰恰與數據安全風險有關。
由於個人數據的流通和保護成為國家優先事項(不該忘記,中國把數據與勞動力、土地和資本一起列為生產要素),包括滴滴公司在內的積累了大量數據的各個科技公司就處於監管機構的密切監督之下。中國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已對滴滴展開調查。在此期間,監管機構下令國內應用商店下架滴滴中國業務的移動應用。這意味著公司目前無法吸引新用戶。問題是,滴滴在紐約已經進行了首次公開募股:公司在首次公開募股時籌集了44億美元。但中國互聯網監管機構幾乎立即宣佈對滴滴公司進行調查,公司股價應聲下跌。中國國務院宣佈制定新的上市規則進一步加劇了局勢——在首次公開募股後僅僅幾天內,滴滴五分之一的市值就被急劇下跌所吞噬。
那麼問題來了:中國當局長期以來千方百計鼓勵科技公司發展及出海,現在為何突然對滴滴出手如此嚴厲?要知道,不難猜測,在首次公開募股後立即出現此類負面信息,將嚴重損害公司的財務狀況及其在投資者心目中的形象。據彭博社(Bloomberg)援引消息人士的話報道,早在三個月前,監管機構就要求滴滴出行推遲首次公開募股,原因是沒有調整好國家安全風險。然而,滴滴公司不顧監管機構的堅持建議,仍然進行了首次公開募股。因此,數百萬中國用戶的數據受到威脅,這已經是一個國家安全問題。清華大學戰略與安全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員卞永祖(Bian Yongzu)表示,滴滴的問題恰恰與數據安全風險有關。
“滴滴事件主要是涉及數據安全和個人隱私的問題。眾所周知,當前很多國內平台公司都傾向於在境外上市,尤其是在美國。雖然這一上市模式已經持續多年,但是中美之間在一些監管方面實際上並沒有達成一致。目前在中國的出行領域,滴滴可以說已經佔據了主導甚至是壟斷地位,收集了大量的個人用戶信息。在數據安全越來越得到重視且中美還存在競爭關係的背景下, 滴滴前往美國上市,自然會引起監管層的關注。當然,我們尚不清楚滴滴向美國到底提交了哪些信息,但是如果涉及個人隱私、數據安全,甚至影響到國家安全,我認為這可能會帶來較大的負面影響。”
問題還在於,美國也在對股票在證券交易所上市的外國公司採取某些強硬措施。美國國會去年通過了一項法律,規定包括中國公司在內的所有公司的審計數據都應向美國監管機構公開,3年內未提交報告的公司將遭遇退市程序。此前,這一要求僅適用於美國公司。
中國擔憂,如果美國獲得公司內部報告的訪問權限,包括中國公民出行在內的敏感信息可能落入美國手中。要知道一旦滴滴進行首次公開募股,相應地,公司就接受了新的遊戲規則。當然,目前尚不清楚美國監管機構可能要求提供哪些數據。然而,卞永祖表示,在中美兩國進行強硬技術對抗的條件下,這個問題變得更加尖銳。
中國擔憂,如果美國獲得公司內部報告的訪問權限,包括中國公民出行在內的敏感信息可能落入美國手中。要知道一旦滴滴進行首次公開募股,相應地,公司就接受了新的遊戲規則。當然,目前尚不清楚美國監管機構可能要求提供哪些數據。然而,卞永祖表示,在中美兩國進行強硬技術對抗的條件下,這個問題變得更加尖銳。
“我認為數據安全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原因。當前經濟數字化趨勢明顯,很多經濟規則都在因為數字經濟的發展而改變。可以說數字經濟是國家間競爭的重點領域,加強數字安全或數字經濟領域的立法,是每個國家都在進行的事項。不過我們也可以看到,全球在這方面尚未達成一些基本的共識。在這種情況下,相關部門會更加關注企業的數字安全和個人隱私問題。”
美國股市很久前就被認為是中國公司最喜歡的融資地。儘管美中兩國政治關係惡化,但在過去7個月里,在美國進行首次公開募股的中國公司數量增長了14%。中國公司在1年時間內通過在美國首次公開募股而募資了175.5億美元,是去年的4倍多。在紐約上市對各公司來說富有吸引力,具有幾個原因。首先,他們以外幣向國際投資者籌集資金。其次,在紐約上市的程序並不過分繁瑣。最後,有助於提升公司的國際形象。對於海外投資者來說,中國公司是非常誘人的,因為中國科技部門展現出了驚人的增長勢頭。
實際上,存在一個重要的法律問題,但投資者並不總是考慮這個問題。根據中國立法,外國投資者不能進入包括電信業、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互聯網行業(即ICT服務行業)在內的多個行業。但是很久以前就找到瞭解決方案。組織變更可變利益實體(VIE架構)。例如,在開曼群島創建、註冊一家與中國公司同名的離岸公司。通過與母公司(中國)公司的各種協議,離岸結構獲得對母公司利潤和資產的要求權。而境外上市的正是這家離岸公司。中國國務院宣佈重審公司在境外上市的規則,可能與北京希望對內地公司與離岸結構之間的關係進行更明確的監管有關。
整體而言對國家來說,更嚴格的監管從經濟上可能是有利的。中國力爭發展本國股票市場。如果在紐約上市的通道關閉或很難,除了在香港或大陸上市外,各公司將別無選擇。這樣,中國股票市場的總市值將增長,本地投資者將獲得更多成功投資的機會。此外,由於中國公司現在已經積累了重要的技術能力和大量數據,與外國機構交換這些數據可能並不總是符合國家利益。
只有對商界本身來說不容易。要知道,監管新規在原則上將增加交易成本。當發生像滴滴這樣的醜聞時,市值損失是巨大的。而且,不要忘記隨後的法律問題。美國股東已經開始起訴滴滴公司,因為滴滴在首次公開募股前對可能出現的問題保持沈默,結果把投資者引入歧途。實際上,滴滴證實,公司只知道北京在原則上加強了對科技行業的控制,但在首次公開募股前根本不瞭解監管機構對滴滴本身的具體要求。
實際上,存在一個重要的法律問題,但投資者並不總是考慮這個問題。根據中國立法,外國投資者不能進入包括電信業、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互聯網行業(即ICT服務行業)在內的多個行業。但是很久以前就找到瞭解決方案。組織變更可變利益實體(VIE架構)。例如,在開曼群島創建、註冊一家與中國公司同名的離岸公司。通過與母公司(中國)公司的各種協議,離岸結構獲得對母公司利潤和資產的要求權。而境外上市的正是這家離岸公司。中國國務院宣佈重審公司在境外上市的規則,可能與北京希望對內地公司與離岸結構之間的關係進行更明確的監管有關。
整體而言對國家來說,更嚴格的監管從經濟上可能是有利的。中國力爭發展本國股票市場。如果在紐約上市的通道關閉或很難,除了在香港或大陸上市外,各公司將別無選擇。這樣,中國股票市場的總市值將增長,本地投資者將獲得更多成功投資的機會。此外,由於中國公司現在已經積累了重要的技術能力和大量數據,與外國機構交換這些數據可能並不總是符合國家利益。
只有對商界本身來說不容易。要知道,監管新規在原則上將增加交易成本。當發生像滴滴這樣的醜聞時,市值損失是巨大的。而且,不要忘記隨後的法律問題。美國股東已經開始起訴滴滴公司,因為滴滴在首次公開募股前對可能出現的問題保持沈默,結果把投資者引入歧途。實際上,滴滴證實,公司只知道北京在原則上加強了對科技行業的控制,但在首次公開募股前根本不瞭解監管機構對滴滴本身的具體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