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指出的是,華盛頓不僅對中國工業潛力的增長憂心忡忡,鋼鐵和鋁製品也成為美國和歐盟之間糾紛的起因。特朗普執政期間,美國分別對歐盟生產的鋼鐵和鋁製品推出25%和10%的關稅。法國葡萄酒也未能幸免。做為回應,布魯塞爾對美國哈雷·戴維森摩托車、威士忌、打火機、牛仔和摩托艇抬高關稅。此外,歐盟還威脅美國,從6月1日開始將關稅提高到50%,如果此前圍繞鋼鐵和鋁製品的衝突不能得到解決。
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研究員陳鳳英在接受衛星通訊社採訪時認為,也許,美國貿易代表戴琪的言論並非僅針對中國,同時也涉及到美國與其它國家的貿易矛盾。根據自有競爭和全球市場模式,美國的限制違背國際貿易和勞動分工原則。其實,美國在不斷修訂法律、法規,以維持自己的競爭優勢,保護本國產品。
她說:“實際上美國國內相關法規一直在進行修改和出台,比如產業政策從奧巴馬時期就已經非常明確了。值得注意的是,在涉及與中國和其他國家相關的國際貿易事務時,我認為可能還是要通過談判解決問題。因為這不是一個國家的問題,必須要有國際協商和談判的過程。不過與特朗普時期相比,我想美國此次更傾向於通過談判和國內政策調整來進行國際競爭。”
喬·拜登就任美國總統後,曾授權重審前任總統的貿易和經濟政策。拜登期待恢復與傳統盟友的夥伴和經濟關係。相應地,任何情勢不明朗情況下,公開將中國定位為主要威脅要方便的多。美國貿易談判代表戴琪的言論也秉承如此套路。
她說:“我並不這麼認為。根據美方的報告,他們基本還是肯定第一階段達成的中美貿易協定,只是就協定的責任執行問題還在評估。目前首要的問題是貿易逆差和順差沒有解決,其次還包括知識產權保護。而戴琦所談及的鋼鐵問題,我們在G20上已經有所討論。因此我個人感覺在第一階段協議基礎上,美方所謂的加強嚴格管控可能會針對我們的某些產品出台新的措施,但是本質沒有發生變化。我想美方可能感覺到了一些競爭壓力,而這種壓力想要得到釋放,便體現在了言語上。”
陳鳳英認為,無論如何,中方在與美國貿易對抗期間已經意識到,華盛頓對華基本國策已經發生了變化。美國將繼續對中國施壓。
她說:“由於美國政府的步步緊逼,我國已經不再對其抱有幻想,並做出了自我革命性的決定,加大基礎科研創新。可以說這是美國遏制中國戰略的一個結果。就高科技領域脫鈎而言,我認為今後可能還會繼續加劇,實體清單就是一個方面。過去在特朗普時期中國就有200多家企業被納入其中,拜登上台後又再次更新清單,列入了與超算相關的機構。顯然這一政策美國不但沒有放棄,反而還在加強。對此中國也非常清楚地認識到,關鍵核心技術是買不來的,尤其是影響國際民生和國家未來戰略的技術。”
有鑒於此,“雙循環”戰略和依託本國基礎研究與發展,已成中國新五年規劃中的最重要內涵。此前,中國需要自己的技術成就,在世界價值鏈上不斷建樹。沒有這些,中國無法保障漸進式發展,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現在,自身創新問題已從經濟層面上升到政治層面。當然,短期內美國可能對中國發展製造障礙。但凡此種種,這些問題已迫使中國動員所有內部資源,實現技術獨立。如果說,根據《無盡前沿法案》(Endless Frontier Act),美國有意投入1000億美元發展基礎科學,對抗中國,但中國根據至2025年大規模科技發展規劃,為此準備投入1萬多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