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悉尼先驅晨報》報道,安德魯·羅布對此決定的解釋是,澳大利亞和中國之間的關係"惡化了"。羅布是中澳自由貿易協議的設計師。從部長崗位退下後,他曾為山東楓橋集團工作。這家公司主要從事基礎設施和能源領域工作。據安德魯·羅布本人介紹,他做的研究內容是,澳大利亞一流健康產業經驗能否在中國適用。"在我的報告準備正式呈遞給中國政府之際,楓橋公司突然接受建議,不要做這個事情了,因為中澳關係已經嚴重‘惡化'。不管怎樣,報告最終還是要被扔入紙簍。"《悉尼先驅晨報》援引羅布的話寫道。
目前,中澳關係正經受不妙階段。所有這些,都源於反對派 — 工黨議員主席鄧森(Sam Dastyari)的離職。他被指控,在澳大利亞為親中國路線進行院外活動。但是,並未提供鄧森與中國政府部門有關係的確鑿證據。只是中國商人黃向墨曾為工黨提供過獻金。這引發鄧森反對派的置喙。其結果是,這位年輕的政治家不得不離職。
值得一提的是,中國商人黃向墨對澳大利亞兩大黨派都有資金上的支持,並和時任總理特恩布爾以及反對派領袖比爾·肖騰都照過相。最終,黃向墨被禁止進入澳大利亞,獲得公民身份的申請也被駁回。政府開始推動法律修正案,禁止外國為政治機構提供獻金。此外,還制定了《外國影響透明法》。這部法律,很大程度上重復了美國的《外國代理人登記法》。按照法律規定,不允許外國介入澳大利亞的政治進程。文件要求,建立外國代理人清單。
恰恰是為了不被列入這份清單中,除了安德魯·羅布外,其他一些澳大利亞前政治家也不再與中國公司、包括私企進行合作。維多利亞州前部長約翰·布隆比不再擔任華為澳大利亞公司經理一職。原因是,處於國家安全考慮,華為公司被禁止參與5G項目。再有,前外長鮑勃·卡爾也從澳中關係研究院離開了。而這家智囊中心,也同樣由黃向墨提供資金。似乎,前政治家都在撇清與中國機構的關係。但這種減少接觸,首先受打擊的是澳大利亞。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高級研究員周戎在接受俄羅斯衛星通訊社採訪時這樣指出。
他說:"澳大利亞過去把重心放在日本,現在可能會加強與印度、韓國和東盟之間的貿易往來。但是這四家和澳大利亞的貿易額加起來大概也只是剛剛與中澳的貿易額齊平。所以,要想替代中國是比較艱難的。能夠看到,近期,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的領導人在談到華為問題時的態度已經不像開始時那樣強硬了,口風都有一些鬆動。這就說明澳大利亞也開始效仿新西蘭,不再一味追隨美國。英國、加拿大的態度也在發生這樣的變化,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我們不必過多解讀或擔心澳大利亞是否會一味追隨美國。"
但問題在於,一旦與中國關係交惡,美國是否能夠支撐澳大利亞的經濟。澳大利亞大多數出口運往中國,且多為原材料商品,很容易找到替代來源。北京給出明確信號,完全有可能做到這點。比如,據路透社資料,中國已在延遲澳大利亞煤炭的海關辦理工作。澳大利亞發出的貨輪,似乎在中國港口都要停留45天。而在之前,辦理速度要起碼快一倍。中國為煤炭進口實施配額制。此外,這些產品還有經過專門的生態標準檢測。周戎補充道。
他說:"中國在煤炭進口對澳大利亞設置了一些限制,澳大利亞優質硬焦煤現貨價格也的確會因此受到很大的下行壓力。但是,沒有必要將此事與政治問題聯繫在一起。因為中國對相關國家煤炭進口採取限制措施,很大程度上是出於環保原因,我們並不是針對澳大利亞。只能說,進口哪些國家的煤炭是中國自己說了算,我們限制誰或不限制誰也是根據國內需要而定。因此,至於澳方有些聲音稱,‘中國寧可煤炭出現供給不足,也不再與澳大利亞維持貿易關係'這個說法,是不太準確的。因為,目前為止,中國依然是澳大利亞最大的貿易夥伴、第一大出口市場和第一大進口來源。唯一一個變化是,去年中國對澳大利亞投資額被美國所超過,現在美國取代了中國成為澳大利亞最大的投資國。而且中國並沒有說不再進口澳大利亞的煤炭,有些限制並不是永久性的。中國和澳大利亞之間的煤炭往來還會持續下去。"
另外,中國考慮到外部政治分歧,正極力對進口實施多元化。比如,同樣的高質量焦煤,可從俄羅斯大量進口。而葡萄酒類產品,可從拉丁美洲國家進口。但澳大利亞,想要找到可替代的貿易夥伴,卻是一個大問題了。據畢馬威資料,澳大利亞超過38%的出口是前往中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