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各位同仁:
在開始發言之前,我想對獲得同中國新聞工作者見面的機會表示由衷的感謝。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們可以借此機會談談如何看待自己在當代社會、在發展國際對話、在加強俄羅斯與中國之間的友好和睦鄰關係方面的作用和責任。
俄中關係目前已經達到空前的水平,這樣講絕非言過其實。這一關係因提出一些新倡議 而更加充實,並已成為保障我們兩國和兩國人民長期利益的牢固基礎。
我們兩國關係的積極發展令人信服地表明,務實態度和建設性對話比互相提要求和無休止地糾纏有爭議的歷史問題要好得多。
俄中關係在各個方面都有十分良好的前景。俄羅斯總統普京就此指出,"我們今後仍將盡一切努力來保障這一關係始終不渝地向前發展。我們願意耐心地解決現有的問題,而且在困難面前不會退縮。"俄羅斯總統強調指出,如此密切的戰略夥伴關係符合兩國和兩國人民的長期利益。這種夥伴關係還是國際秩序中的積極因素,並且有助於我們兩國完成現代化任務。
在中國舉辦俄羅斯年和在俄羅斯舉辦中國年應該有助於深化我們的戰略夥伴關係。
我們兩國領導人在決定兩年內分別在對方舉辦俄羅斯年和中國年的時候,不僅僅是為了宣傳兩國目前取得的成果。我們把這個活動視為能夠取得重要成果並大大加強中俄兩國人民友誼和相互瞭解的重大項目。
俄羅斯年計劃包含260多個活動,其中大多數已經舉辦。俄羅斯年充實的計劃包括雙邊合作的所有領域以及最廣泛的實業夥伴關係和人文聯繫。參與落實俄羅斯年計劃的人數量空前。我們希望,俄羅斯年能讓我們的中國朋友長久地記住,並且使兩國人民的關係更加密切。在這件事情上,對新聞工作者的作用和他們的工作的意義怎樣評價都不會過高。
我們努力為中國新聞工作者向中國公眾報道俄羅斯年的活動創造最方便的條件。
例如,根據俄羅斯年組委會的決定和在俄聯邦駐華大使館的協助下,通過俄新社的努力建立了俄羅斯新聞中心。為中國的俄羅斯年活動提供新聞保障是這個中心的任務。俄羅斯總統普京在今年3月訪華期間為俄羅斯新聞中心剪了彩,這個事實證明瞭俄羅斯方面多麼重視這個中心的工作。
中心專門用於舉行各種記者招待會,在北京與莫斯科和俄羅斯其他城市之間做電視現場直播節目,舉辦"圓桌會議"、研討會和各種題材的攝影展等。這些活動的數量已經超過50次。
在俄羅斯新聞中心舉辦的活動中可以見到俄羅斯的政治家、國家權力機關領導人、社會活動家、學者、作家和演員。
俄羅斯新聞中心定期播發關於自己的工作和俄羅斯年活動的新聞稿和電訊稿,發佈關於俄羅斯各種情況的消息和關於俄羅斯的照片。
俄新社以俄羅斯新聞中心的名義籌備了名為"蘇聯-俄羅斯-中國:繼往開來"的攝影展。展品包括大約60幅俄新社資料庫中珍貴的照片。攝影展反映了蘇中關係和俄中關係的歷史。
最近幾天,俄羅斯新聞中心的工作以北京國際圖書展為主。
俄新社還把俄羅斯電子新聞媒體歷史上第一個中文新聞網站安排在中國舉辦俄羅斯年時創辦。該網站特別重視俄羅斯新聞,廣泛報道俄羅斯的國內政治生活以及俄羅斯的經濟、外交、文化、教育、科學、體育等。
這個網站實際上是中國俄羅斯年的電子媒體平台。因此,在俄羅斯新聞中心的參與下,網站專門設立了一個版塊,用於報道這個重要的雙邊活動。該版塊刊登關於中國的俄羅斯年、俄羅斯組委會、俄羅斯新聞中心的概括,還刊登關於即將舉行和已經舉行的活動的消息。
我想強調指出,我們《人民日報》的同仁為建立俄新社中文網站給予了很大幫助。這只是兩國新聞工作者進行合作的一個例子。有充分理由認為,這種合作將會不斷擴大。
顯然,加強我們兩國人民之間的相互瞭解和友誼這樣複雜和多方面的工作僅靠在中國舉辦俄羅斯年活動是遠遠不夠的。需要開展經常性的工作,以便千方百計地擴大各種形式的交流,其中包括新聞交流。兩國新聞工作者十分重要的作用正在於此。
另一方面,新聞工作者的接觸有利於廣泛交流經驗,汲取兩國新聞媒體工作中有益的和有趣的東西,還可以瞭解解決現有問題的做法。實際上,我們的研討會正是為此而召開的。關於問題也值得談一談。
中國和俄羅斯不是很相似的國家。改革的經驗、開放和建立新經濟的經驗我們兩國也有所不同。不過,在這條道路上我們兩國社會都遇到類似的問題,其中一部分問題與新聞媒體有關。
俄羅斯先於中國遇到了新聞媒體獨立的問題。目前在中國,一部分新聞媒體也得不到國家的資助,要自己去掙錢來維持生計。兩國在這方面的結果很相似。
完全自由的新聞媒體互相競爭,常常向大眾提供粗俗的或不實的消息。俄羅斯的經驗表明,嚴肅的高質量出版物或電視節目在這種情況下開始面臨很大困難,甚至在競爭面前打敗仗,或者降低出版物和節目的質量。這就是市場的影響。
我們在俄羅斯每天都關注著這種情況。是否該下結論說,唯一能夠阻止本國新聞媒體衰落的手段就是不讓它們完全市場化?也就是說,新聞媒體要平穩地向市場過渡,國家或嚴肅的社會團體必須在某種程度上介入這個行業。到底應該怎樣做,俄羅斯目前沒有現成的答案。顯而易見的是,公眾無法接受上個世紀90年代主要的新聞媒體被幾個寡頭控制的情形。那些年,新聞工作的聲望下降了,對新聞媒體的信任減少了。現在這方面的情況也很不理想。
市場化新聞媒體的老闆們說,自己的出版物向讀者提供他們最願意買的東西。以喜歡思考的讀者為對象的深奧的高水平出版物在這種情況下就虧本了。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怎麼辦呢?我沒有答案,不過至少應該討論一下這個問題,包括我們和你們一起討論。
不錯,新聞媒體可以成為一種生意,其最終目標是賺錢。但是,任何生意都有其社會作用。我舉個也許有點隨意的例子。飯店也是一種生意,但是飯店靠向人們提供必要的食物賺錢。如果食物令顧客喜歡並且能帶來利潤,但是卻含有害物質,飯店就沒有在社會中發揮自己的作用。從這個意義上講,無論對飯店老闆來說,還是對新聞工作者來說,不可能有絕對的自由。
飯店老闆需要飯店是為了獲得利潤,社會需要飯店是為了讓人們吃飯、休息和享受生活。社會為甚麼需要新聞媒體呢?不管覺得多麼奇怪,這的確不是個簡單的問題。
俄羅斯和中國20世紀的歷史讓我們想起,新聞媒體曾被當做國家機構的一部分,被當做社會進步和教育人民所必需的體系。我們今天能否說,這種觀點是完全錯誤的?我認為不能。
還存在著關於新聞媒體的社會作用的其他一些觀點。目前在歐洲社會和美國社會,新聞媒體作為自成一體的當局反對派被認為是正常的。按照這種觀點,新聞工作者至少應該一開始就懷疑當局的執政能力,觀察當局是否能出色地治理國家,揭露那些無法並且不願意履行這種角色的人。這樣做對嗎?我的許多俄羅斯同行在90年代接受了這種觀點。我認為,政權監督者的職能無論如何不應該成為新聞媒體的主要職能,更不能成為唯一的職能。我認為,教育讀者過去是,今後仍將是新聞工作者最重要的義務。
也許中國社會或俄羅斯社會能夠分別,或者兩個社會能夠共同向全世界提出自己關於新聞媒體在國家發展中的作用的合情合理和不偏不倚的觀點。不管怎麼講,除了我們在此聚會的人以外,還有誰會就此進行討論呢。
國際新聞是個特殊的問題,這裡說的國際新聞是指我們兩國讀者讀到的關於國外發生的複雜進程和事件。在90年代的俄羅斯,商業性新聞媒體沒有能力從事真正的國際新聞報道,因為這需要巨額開支。
結果導致俄羅斯的公眾無法經常和充分地瞭解關於世界上發生甚麼和世界如何變化的消息。經常地和系統地研究世界某一地區,並且能夠對發生的事情瞭然於胸的新聞工作者越來越少了。而這竟出現在全球化時期,出現在國外發生的一切對每個民族的經濟生活和社會生活比以往更為重要的時候。
這也涉及到俄羅斯人獲得的關於中國的新聞。關於中國,俄羅斯人在閱讀甚麼或者看甚麼?同時,關於俄羅斯,中國人在閱讀甚麼或者看甚麼?顯然,我們兩國人民得到的信息的質量和數量都不夠。而且這出現在俄羅斯目前對中國和整個亞洲的興趣驟然增加的情況下。90年代的時候還沒有這種情況。
我們能夠共同做些甚麼呢?我們的努力可以在兩個方面加以施展。其中一個方面是中國和俄羅斯的新聞工作者互相幫助更好地瞭解對方,也就是交流信息和想法。這涉及的是文字記者和攝影記者。第二個方面是讓我們兩國人民有更多的機會瞭解關於對方的新聞。這是新聞媒體的領導人和管理層要討論的話題。
我們不會忘記,俄羅斯人和中國人至少共同參與了一個地區性國際發展項目。它在中亞地區。這就是上海合作組織。在這方面也需要上合組織幾個成員國的有關記者組成俱樂部。凡是對發展和改造對我們兩國很重要的地區這個話題感興趣的人都需要這樣的俱樂部。這個地區幾百年來都是全人類進行商業和文化交流的重要地區。
我想,在我們今天的會議上,還會有人提出旨在擴大兩國新聞媒體和新聞工作者的合作的其他一些建議,以及在分析新聞工作者的社會作用的背景下改進我們的工作的設想。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