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音樂人:他們在莫斯科如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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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過去的一周有何難忘之處?家庭生活和工作又有甚麼新鮮事?還有那些在俄羅斯作短暫停留或長期居住的中國人如何看待俄羅斯?一切盡在"你好,俄羅斯"節目。主持人吳韻和劉晶將通過電話採訪、街頭採訪和播音室交流的形式與在俄華人進行對話。

劉晶:很難想象,一座大城市沒有了街頭樂隊將會怎樣。如果沒有他們,城市可能將變得不那麼舒適,似乎少了些甚麼。在莫斯科的街頭巷尾,音樂人數量不少。在公園裡、在地鐵站旁,可以說整個一年當中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今年夏季,莫斯科的街頭音樂人數量大增。主要原因在於,市內建起了不少新的步行區,人們可以不急不慌地休閒散步,而慢慢行過的汽車聲也不能壓住優美的音樂。

鑒於此,我和吳雲走上了莫斯科街頭,用幾個小時時間去欣賞音樂。可以說,演奏的曲目和風格各異。其中有爵士樂即興之作、經典搖滾、吉它獨奏和小提琴三人合奏的施特勞斯華爾茲。街頭藝人曲目的多樣性和高超技藝讓人驚嘆。甚至可以說,這是發生在我們眼前的城市文化生活的真正的革命。

我們決定,和這些街頭音樂人做一番交流,以便瞭解更多的信息。

吳雲:在莫斯科地鐵環線乘客如織的"文化公園站",在其人流湧動的相鄰區域,恰好,民居又與之相距較遠。對於音樂人來說,這裡是最好的施展才藝的地方了。因此,充滿激情的音樂演出總是要持續到深夜。

吳雲:我叫斯塔尼斯拉夫,這位是亞歷山大。我採訪的對象自我介紹說。我們樂隊叫"塔利亞"。只要方便,我們會到各處去演出。音樂,是我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可以說,是我們的生活方式。

據斯塔尼斯拉夫和亞歷山大介紹,他們在莫斯科有幾個演出場地,會經常做一些調整。有的時候,還會到其它城市。他們通常在晚上演出3、4小時。而且他們力爭不在一個地方滯留過久,擔心行人對同一類演出節目感到厭煩。這兩位音樂人將他們的演出定位為"俄羅斯的經典搖滾"。斯塔尼斯拉夫指出,青年人對這種音樂要更喜歡些。

那麼,這些街頭音樂人如何和警察溝通呢。這可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

吳雲:據亞歷山大介紹,警方對他們是相當友善的,不妨礙他們搞演出。當然也有當地居民對他們不滿的時候。會有人向警察局打電話,抱怨音樂聲耽誤他們休息了。巡邏警察過來後,勸他們回家或者去其它地方演出。一切都非常的禮貌與平靜。警方不會對他們進行任何追攆。起碼,我本人或者我熟悉的人至今為止還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

劉晶:現在,我們來到了阿爾巴特街,這是莫斯科市中心的步行街。凡是來俄羅斯首都的外國人都知道這條老街。阿爾巴特不僅是遊客們的嚮往之地,同時也是文化生活的集散地。來自俄羅斯各地的搖滾樂隊和音樂人都喜歡在這裡搞演出。節日或休息日期間,在這條1公里多的老街上,會同時有十多個樂隊拿出自己的好戲讓大家欣賞。內容可以說各不相同,適合不同年齡和口味。

阿琳娜和米哈伊爾專注於個人創作。這種音樂方式起源於上世紀中期,迄今在很多國家都非常的流行。通常,創作者們以吉它為工具,自寫歌詞、配樂和演唱。這種風格的另一個特點是,在音樂的伴奏下,歌詞內容要更為重要。蘇聯時期,這種音樂風格達到了鼎盛階段。在很多人看來,這是知識分子自我實現的方式。米哈伊爾指出,對他來說,這就是自我實現的方式,他的大部分歌曲是關於愛情的。

劉晶: 阿琳娜和米哈伊爾從童年開始就互相瞭解。他們在一個大院裡長大,同去一所音樂學校。這兩位剛剛過了20歲年輕人在阿爾巴特街已經演出了幾個月時間。通常是結伴行動,輪班演唱。據阿琳娜介紹,對於街頭藝人來說,阿爾巴特街是最好的場地。要想在這條街上有一席之地,他們需要從早上佔位,然後要力爭堅持到晚上,因為大多數觀眾這個時候才聚在這裡。阿琳娜指出,大多數年輕的街頭音樂人不追求聲譽或者金錢。他們只是在玩和為自己的心靈去演唱。曾有過這樣的一個場景,米哈伊爾演出期間突然下起了雨,觀眾們紛紛去尋找避雨的地方,但在原地還有幾位觀眾在欣賞他的演出。米哈伊爾受到了感染,用一塊玻璃紙將吉它遮好繼續他的演出。

吳雲:值得一提的是,阿爾巴特街不僅是音樂人的樂土。同時還是很多其他藝術家的鐘情之地。通過交流,我們得出了這樣結論,並非所有的街頭演員是初出茅廬者或者是在藝術中沒有找到自己的位置的人。其中很多人都相當的有創造力且思想深刻。在街頭或者地下通道,時不時的可以聽到才華藝人的演出。

劉晶:有意思的是,莫斯科市政府也持同樣的觀點。今年年初,市交通局在地鐵大廳和過道確定了15個街頭音樂人可以免費演出的地方。這些地方,不會對旅客行人造成阻礙。為此,市政府專門成立了有著名音樂家參與的委員會,由他們做出讓誰"登台"的決定。競標和提前試聽可以摒除醉酒或者衣冠不整音樂人在莫斯科地下出現的現象。

目前,該項目正在落實。約有30位音樂人獲得了在莫斯科地鐵演唱的權力。條件是這樣的,街頭音樂人可以通過自己的網上辦公室來確定演出場地和時間。 政府不介入其演出內容。我和吳雲參觀了幾個演出場地,確實,這裡既有俄羅斯的音樂,也有國外的樂曲。針對這些演員,政府不收取任何費用。同時,他們也無權向觀眾去索要金錢。但觀眾們可以自行決定是否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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