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夫傑耶夫宇航員:我們必須絕處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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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英雄、第74名宇航員、創下太空停留時間最長(747天)原紀錄的謝爾蓋.阿夫傑耶夫開始從事載人航天幾乎是偶然的。1979年他畢業於俄羅斯國立核能研究型大學"莫斯科工程物理學院"實驗核物理專業,在校時就開始為航天項目進行研究。後來他轉到實踐航天學創始人謝爾蓋·帕夫洛維奇·科羅廖夫的設計局工作,發現他的知識在地球軌道上也可以被用到。

對於未來宇航員的主要要求有甚麼?航天項目將有甚麼發展方向?地球是平的這些無稽之談為甚麼會重新出現?謝爾蓋.阿夫傑耶接受今日俄羅斯國際新聞通訊社"社會導航"項目記者安娜.庫爾斯卡婭採訪時回答這些問題。


- 謝爾蓋.瓦西里耶維奇,載人航天已有50年了,對未來宇航員的要求有甚麼變化?


— 在我看來,沒有太大的變化。和以前一樣,航天飛行首先要身體健康。對身高的要求現在沒有以前那麼嚴格,但仍然有一些限制。

俄國防部公佈加加林服役檔案 - 俄羅斯衛星通訊社
俄國防部公佈加加林服役檔案 (圖片)
同時,與太空遊客不同,對職業宇航員的要求包括最嚴格的專門培訓要求。

當然,和設備的工作(我們說"製造品")、和飛船或空間站的工作時,我們會參考專門文件。如果有故障,我們會參考所謂"備用工況"文件,這些文件里寫著,在這種情況下該做甚麼。最後,我們會拿起一本包含設備原則性故障情況下所用的規程,由計算機轉到計算尺。

不管怎樣,我們在任何複雜的情況下必須得找到出路並活下去,哪怕著陸不那麼精確。


- 那是不是宇航員只需要在任何情況下都遵循規定就可以?


— 一方面,規定的作用的確非常大。但另一方面,在我們和美國同行在國際空間站進行聯合工作時,美國同仁問我們:"如果設備發生故障,所有的解決方法都不行,怎麼辦?",俄羅斯專家面帶微笑回答:"我們把所有的文件都擱置在一旁,開始撓後腦勺,尋找出路"。

儘管載人航天已經有較長的歷史,這種創造性的思考能力(我想特別強調"創造性"這一詞)到現在是一個宇航員所必備的。雖然最近十年來沒有發生過事故,但是職業宇航員必須清晰地思考,解決超出預料的任務。


- 今天俄羅斯最大的大學青年科學家和大學生積極進行航天領域的研發工作。"5-100"俄羅斯高等院校競爭力提高計劃中的大學也積極參與其中。您認為,大學參與航天計劃是否有前景?


宇宙亦有心 - 俄羅斯衛星通訊社
宇宙亦有心
-  早在90年代,當我從事和平空間站的航天計劃時,俄羅斯最好的大學參加我們在空間站所進行的科學項目。現在,我的宇航員生涯結束之後,我繼續和那些進行宇宙開發方面的研發工作的大學合作。例如,薩馬拉國立大學,它也是5-100計劃的參與者,正在進行微型衛星的研發工作。該學校舉辦專題工作會議和培訓,世界很多國家的大學生、研究生和青年科學家都來合作並交換經驗。

大學參與類似的項目不僅有利於航天研究,也有利於大學生,他們不僅能夠通過講座和實驗課接觸科學技術,也可以通過具體的活動進入科學技術。


- 目前網上有越來越多的社交公眾號推廣地球是平的等非科學觀點。您認為,這個現象的原因何在?這是不是對無休止追逐進步所產生的疲勞的防禦反應?


— 是的,這的確是一個矛盾。在複雜技術和生活電子設備越來越普及、方便、無形的背景下,我們的思考水平比中世紀更落後。當時科學家,雖然還不知道我們今天所知道的,雖然面臨火刑的威脅,但是試圖斷言地球繞著太陽轉。

俄國家航天集團或推遲國際空間站增員計劃 - 俄羅斯衛星通訊社
消息人士:俄國家航天集團或推遲國際空間站增員計劃
也許今天的人們真的厭倦了大量的技術,他們想在一個根據中世紀想法設計的、屬於自己的"可理解的"小型世界里藏起來。

我認為,這個問題確實存在。也許,這是1960年代即航天時代開始的惰性,當時許多發展方向都和新技術、新工藝、火箭、發動機以及軌道上或月球表面上的探險有關。從那時起對航天研究形成了一種到現在保留下來的態度,把航天研究看作一種比賽,誰是第一,誰是第二,誰是第三。這個比賽掩蓋了所有的和人有關的問題。

但是現在,在我看來,全人類的發展已經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階段。有像國際空間站這樣的大型項目,人們通過最廣泛意義上的共同努力達到一個共同的目標,這一目標使人們團結起來。


- 在您看來,未來的航天項目將是甚麼樣的?


— 在我看來,這些項目並不一定是和技術相關的。也許我們必須密切關注的不是火箭類型或者發動機功率。畢竟,如果說我們宇宙或至少太陽系較為偏遠的地區,載人航天的未來不是由技術,而是由我們對人類和社會的知識決定的。

克里米亞深空通信站 (1967年) - 俄羅斯衛星通訊社
俄飛控中心:克里米亞深空通信站重啓 用於聯繫國際空間站俄羅斯艙段
今天越來越多地依賴於生物學家、醫學家、研究生物體和人類的科學家。我們已經對月球上的條件有瞭解,在火箭到達太陽系偏遠地區之前,必須考慮一個人在那些地區是否可以生存,哪些因素限制其生存條件,這個人需要哪些能力等問題。

有必要瞭解,生物體在甚麼條件下,甚麼時候不能以其在地球上存在的形式在太空生存。

讓我們瞭解,一群人在封閉的空間里如何表現,有哪些感受?他們全部精神寄託在甚麼,他們以甚麼為動機,如何維持安全,追求甚麼?類似的人文研究正在進行中,但我認為,它們必須更加廣泛、更加深入,所有航天領域的專家要密切關注這些研究,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從地球飛到比我們現在飛到的稍微更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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